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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月初二。
寺中的鸡鸣声响起时,乔知鸢睁开了眼。
僧房中干净无尘,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也是,达瓦仓央怎么会在深夜来她的屋子?昨晚那一声,果然是梦。
乔知鸢扶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才起身洗漱去了县城医院。
来西藏的第二年,她就主动到县城医院去做了个志愿者,帮着医生护士们打打下手,有时还兼顾给人看小羊崽。
但刚到医院,她就看见达瓦仓央抱着洛桑匆匆进了急诊室。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跟了过去。
诊室内,达瓦仓央小心地将洛桑放在床上,皱着眉头语速飞快地向值班医生说明情况。
“是磕伤,有淤青,需要上药。”
乔知鸢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就不该再被这些事触动情绪了。
她转身去帮其他医生,忙了一上午,一个护士忽然说外面有人找她。
乔知鸢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出医院。
在看见瑟缩地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时,她脸色一凛,立刻转身要回去。
女人慌忙上前拉住她,颤声哀求:“知鸢,你救救妈妈吧!那些人说再还不上钱就砍了我的手。”
“你帮妈妈这一次,妈妈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乔知鸢心口一缩,但还是用力抽出手:“不可能,我十年前就说过了,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乔母神情一变,两行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知鸢,妈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妈最后一点钱都拿来买到西藏的火车票了,你要是不管妈,就是要看着妈妈去死啊!难道你一点母女情谊都不顾了吗?”
乔知鸢讽刺地扯了下嘴角:“妈,我现在能叫你一声妈,就已经是顾了这份母女情谊了。”
“十岁那年你要把我卖掉,要不是我被星探看上,我现在早在大山里给人生孩子了!”
“我出道后,直到18岁那年,我赚的所有钱都被你拿去赌博了!后来我被诬陷,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在我被尾随威胁性命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拉斯维加斯一掷千金!”
乔知鸢红了眼,压住喉中的哽咽:“所以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一分钱,我也没有钱给你。”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
乔母突地一耳光抽在了乔知鸢脸上。
而她原本可怜的神色瞬间扭曲,哀求也变成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要不是我把你养大,你能变成这么体面光鲜的大明星吗?!”
“我看你当初就是想用身体换资源,想多赚钱摆脱我,是不是!”
医院的保安连忙上来将她拉开。
乔母一边被拖走,一边还在咒骂:“乔知鸢,我诅咒你你早晚死无全尸!”
母亲对女儿的狠毒诅咒让在场人都不寒而栗。
医院大厅寂静了很久,才有几个和乔知鸢关系不错的医生上前:“知鸢……”
乔知鸢摇摇头,低头擦去了眼角的眼泪:“我没事……给大家添麻烦了,让大家看到这样一幕,真是抱歉。”
说完,她就抬步回到诊室。
诊室里的医生不知道外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见乔知鸢回来,就递给她一个手绳。
“这是上午那位腿伤患者落下的东西,我记得你们认识,你转交给她吧。”
洛桑掉的?
乔知鸢接过来,却在看到那熟悉的手绳狠狠一怔
这分明是她送给达瓦仓央的生日礼物。
第3章
三年前,乔知鸢听说在藏区,红珊瑚是爱情的象征。
女子心悦谁,就会给谁的腰带上缝上红珊瑚。
她便动了心思,想给达瓦仓央送一件礼物。
但她手笨不会缝腰带,就编了手绳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