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诗猛地?抬头,任凭她如?何淡定克制,听到这话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咏诗?”长公?主看着门外的人,眼神晦暗了一瞬。
咏诗对她投去乞求的目光,她这么多年尽职尽责,除了夏子荀一事,从没做过任何违逆长公?主的事情来。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长公?主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保她这一次。
谁料,长公?主只是一笑,淡然道:“你若把这件事办好了,本宫就?成全了你。”
“好!”刀疤癞得到了首肯,心?中难言的快活。
在听到长公?主那句话后,咏诗的耳边轰鸣,这些?年的感情与信仰一瞬间崩塌彻底。寒意从脚底弥漫上来,冷得她好似结成冰,一动也动不了。
刀疤癞脸上浮现贪婪的光芒,眼底满是欲/孽:“小娘子,等我回来娶你。”
咏诗不知道是如?何看着他离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正?德堂离开的。
只知道她这一辈子,算是彻底黑暗了。
过了约摸十日左右,温翎算算日子,西河那边的事情应该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只可?惜她被困在公?主府,无法得知外头的消息。
今日她起了个?大早,躺在临风阁院子里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享受清晨的微风拂面,听着鸟叫和若有似无的蝉鸣。
只是正?德堂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折腾她,这片刻的宁静也许很快就?要结束了。
“原来,快要立夏了。”
今年的天热得比往年要早,有些?干活的人早早的换上了春衫,温翎也不例外。
微风拂过她的衣摆,只可?惜那衣料粗糙僵硬,被吹动了几下便停了。
温翎拿着蒲扇盖在脸上,那阳光也就?不至于过于刺眼。
过于放松,温翎有些?昏昏欲睡,直到脸上的蒲扇被人拿下。温翎心?中叹息,今儿来的人倒是早。
一睁眼却发现,是那个?好久不见的夏子荀。
他严肃地?抿着唇,也不知从哪跑来,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眉头紧蹙,嘴唇白得有些?吓人。
“大早上的扰人清梦,是会下地?狱的。”
温翎以为以他的性?子,绝对会暗讽几句,下地?狱也会拉着你一起。或者是,你一定会比我更早下地?狱的,尔尔诸如?此类的话讽刺回来。
没想到他居然讨好地?询问:“温翎娘子,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从见到他第一眼起,此人便有种奇怪的高傲感。哪怕身着单薄跪在院门口,哪怕被人言语侮辱,就?算沦落到此,住在如?此破败的地?方?。
他的背脊也没有弯过。
可?此刻,他俯着身,膝盖微微弯曲。指尖紧紧捏着躺椅两侧的把手,微微发白颤抖。
脸上的表情可?以作假,可?身体?不会。
“不帮。”温翎直言。
夏子荀敛了敛眸。
温翎以为他就?此放弃了,谁料他只是恳求着:“求你,只有你能帮我。”
温翎只是觉得奇怪,但并不觉得动容。在魌阁,她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表情了。
“不帮。”温翎依旧道,“反正?你与我只有你死我活,不如?分道扬镳,各凭本事活下去。我帮你,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夏子荀站直了身子,面上还?是那个?表情。
温翎就?知道,他还?是不会屈服,现下又是与她在虚与委蛇。
温翎冷笑:“看来你要我帮的忙也没那么重要,才求了两下就?不愿意了?”
夏子荀咬牙,偏偏他对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夏子荀作势要跪下,温翎抬脚抵住了他的膝盖,阻止了他下跪的身子。
“你在长公?主面前跪多了,是不是就?觉得,与人下跪或许不是一件丢人的事了。”
夏子荀的身子还?半蹲着,眼神里还?有一种被人拆穿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