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不送走又有什么用,血缘至亲是永远都割舍不掉的,说到底,该走的是他!
谢崇渊没回话,反锁了房门。
他独身靠在冰冷的门上,听着女人脚步声远去,再也支撑不住,滑落在地。
他只觉得好累好累,身心俱疲。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里,一枚裹着石子的信笺突然从窗缝中射入,啪地落在她脚边。
【驸马既闭门谢客,就莫怨公主寻人解闷儿。别着急,一会儿来书房看看,有惊喜给你。】
这字迹是柳无尘的!
谢崇渊瞳孔骤缩,蓦地攥紧了手掌,揉皱那张纸条。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出卧房,穿过长廊,一眼就看到燕临月的书房内有微弱的烛光。
房门半掩,从缝隙里传来女人妩媚的声音:“无尘,你轻点。”
男人闷哼一声:“我若是轻了,还怎么让公主开心?”
霎时,谢崇渊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他没想到,燕临月竟然会这么迫不及待!
屋内还在继续,柳无尘压抑着喘 息:“公主,小人不是看您被驸马弄得心里不痛快,这才想替驸马让您开心开心。”
“自己浪就不要找借口,记住要想迟儿留在公主府,就别找驸马不痛快。”
谢崇渊听不下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
回到卧房后,他猛地扑到铜盆边,恶心地吐了出来。
直到胃里传来一阵抽搐的疼,他才缓缓起身,抬头看着铜镜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谢崇渊的眼泪早就流尽了,他可是太师嫡子,高傲如他,本就不该这样。
他不知道自己盯着这张脸看了多久,直到天微微亮,才缓缓起身躺回了床上。
这一次,是他谢崇渊不要燕临月了。
5
翌日清晨,谢崇渊来到偏厅,看到柳无尘正站在八仙桌前摆弄碗筷。
一夜努力过后,他成功换掉了下人的粗布衣服,穿上了一袭白衣广袖流云,衬得他书生意气。
再加上他那张脸与谢崇渊有几分相似,怪不得燕临月会选中他。
见谢崇渊身影出现,柳无尘热情地招呼道:“驸马醒了,快来用早膳吧。”
他看似不经意地侧了侧身,露出肩膀上指甲的划痕,手腕还带着一串佛珠。
谢崇渊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太妃曾经在佛前供奉求来的,说是要赠予燕临月未来的夫婿。
他曾听太妃提起过,燕临月也曾为他讨要过,但太妃每次都嫌恶的岔开话题。
如今,竟戴在了柳无尘的手上。
谢崇渊攥紧了拳头,突然觉得自己所坚持的一切都无比可笑。
亏得他还想着两家世交情义,不想撕破脸皮,可到头来柳无尘才是太妃承认的女婿。
就连昨天医馆里,燕临月的手帕交都知道柳无尘的存在。
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被燕临月那虚无缥缈的誓言骗得团团转。
谢崇渊不禁苦笑,如果燕临月当初明言需要子嗣,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断然不会再与她纠缠。
一想起昨夜书房内的场景,心口还是会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他更是恨不得甩燕临月一巴掌。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让她悔恨终生。
这时,燕临月从庭院中走进来,她倒是整个人神清气爽,根本看不出劳累一夜的样子。
路过柳无尘身边时,明显看到两人暧昧的眼神,引得柳无尘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女人转身,这才看见谢崇渊脸色苍白,不由得紧张起来:“崇渊,你是不是昨天淋雨寒气未消,我要不今天和圣上告假,留在府里照顾你。”
现在的谢崇渊巴不得立刻就走,和燕临月相处的每时每刻都让他觉得窒息,他开始嫌脏。
“不必。”他开口拒绝道:“难得圣上信任你,你政务繁忙,免得让圣上怪罪,我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