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却看到了温辞笙身上郭律师的西服,他眼神冰冷"果然是迫不及待。"
他的手掌狠狠甩在她脸上,温辞笙被打得侧过身,"从冷库里爬出来就往野男人怀里钻?温辞笙,你真是贱得彻底!"
顾箐适时发出柔弱的啜泣,"砚舟别生气,姐姐肯定是一时糊涂......"
温辞笙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裴砚舟,你儿子死了!"
"又想用这种把戏骗我?"他像看垃圾一样盯着她,"松松有事,一通电话都没打到我这个亲生父亲这?"
身后的顾箐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两天后松松生日,我会大办生日宴,
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松松的母亲是个和别人乱搞的破鞋吧?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带着松松出席,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他搂着顾箐转身离开。
6
温辞笙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太平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推开门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松松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妈妈对不起你......"温辞笙将脸埋进松松冰凉的脖颈。
郭律师看着她肿起的半边脸,低声道:"温小姐,岛上的毒蛇毒虫已全部清理完毕,淡水系统和太阳能设备也调试好了。"
他将护照塞进她颤抖的手心,两天后早上七点,会有直升飞机在城郊等您"
温辞笙的手指死死攥住那本护照,
"郭律师,能帮我个忙吗?"她强压住哽咽颤抖着说,"把松松的骨灰......也带上。"
焚化炉的铁门闭合,郭律师默默将装着骨灰的檀木盒递给她,盒面还带着余温,烫得她眼眶生疼。
她抱着骨灰盒回到空荡荡的别墅,玄关处松松的小拖鞋随意散落。
视线扫过儿童房贴满星星贴纸的墙壁,一家三口的画像歪歪扭扭,此刻都在眼泪里晕成模糊的色块。
温辞笙握着滚筒刷,将整面墙一寸寸刷白。
衣柜里松松的小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她将它们塞进垃圾袋,最后一次把脸埋进带着奶香味的布料,泪水浸湿了衣服。
她花了半天时间抹去了别墅里所有有关她和松松的痕迹。
她将精心照料的花田连 根拔起,拆了花园里裴砚舟亲手为她建的秋千。
将定制的小熊一家的玩偶撕碎,填充物散落满地。
羊绒围巾在火焰中卷曲成焦黑的一团。
那是她怀胎八月时,忍着妊娠反应一针一线织的。
裴砚舟曾在初雪夜戴着它吻她,说一起看过初雪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当最后一件属于她的衣物被带走,这座曾经的家彻底抹去了她和松松的痕迹。
温辞笙抱紧骨灰盒,在晨光中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总统套房里,裴砚舟的指尖摩挲着顾箐的长发,突然,他眼皮一跳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
他打开手机,七个未接来电显示在锁屏,最新的短信来自助理:
"郭律师的私人飞机已在城郊起飞。"
"该死!"他猛地坐起身,顾箐不满的轻哼被抛在脑后。
他急忙点开后续消息,直到"机上仅载位女士,未见小少爷踪迹"的文字映入眼帘,紧绷的肩膀才骤然松弛。
随即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温辞笙怎么可能舍得抛下松松?
不过是又一场欲擒故纵的闹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