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一路冷冷地不说话,准备到了才说一句:“糊弄人的,你不用信。”
顾臻疏散地嗯一声。
-
辽村的黄主任在李老太太家等顾臻许久,见这么个清霁的人牵着头牛回来,有点错愕,马上调整表情,满面笑容地从他手里接过绳子。
顾臻不疾不徐地洗完手,黄主任递烟送酒的:“不知道您来,怠慢了,等会您去村委坐坐?晚上再摆个席......”
顾臻淡扫一眼,推拒道:“不用紧张,我不是来视察的,以个人身份看看老朋友,不谈公事,不吃酒席。”
黄主任也很识趣,顾臻三言两语打发他走后,爬上爬下,帮邻里留守的老人家做些很平凡的小事,什么人都能做的,他反而得趣。
顾臻站在折叠梯上,为刘奶奶家漆一块脱落颜色的墙,再准备贴上对联的横批,麦茫茫在下头看,指挥他哪里颜色搭配不好了,哪里贴歪了。
顾臻有点好笑:“你很自然嘛,天生的领导。”
阳光打在他身上,罕见的柔和,麦茫茫挪开眼睛:“难得有机会可以支使你。”
麦茫茫知道小七有套想要了几个月的裙子,赶在小镇的商场关门前为她买下,走回辽村的路上,她光顾欣赏田野落日,不顾脚下的坑陷,一踩,扭伤了脚踝。
麦茫茫蹲在路边,疼得说不出话,头顶降临一片阴影,顾臻问她:“你怎么了?”
麦茫茫眼也不抬,兀自强忍,顾臻和她一样蹲在地上,强迫地掰正她的脸:“难受?哪里?”
顾臻皱眉,言简意赅:“说话。”
顾臻不解她怎么无端生发出愤怒,麦茫茫疼痛过了,但就是一言不发,不肯看他。
顾臻突然软了语气,叹道:“......茫茫,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