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牢牢锁住怀中人,好整以暇地说:“怕什么?太后本就知晓咱们的事。”
当初姜太后还曾用安神香将杨满愿迷晕送到皇帝床上。
姜太后本以为这招既能与皇帝缓和关系,又能把太子妃之位空出来换成姜家的女儿。
可她却没料到,她打的如意算盘到最后全落了空。
“这不一样……”杨满愿欲哭无泪。
姜太后知道归知道,可被人当场撞破她与公爹私通,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且此处还是东宫寝殿,是她与丈夫的居所,她却在此与另一个男人颠鸾倒凤……这也太让人难为情了。
“什么不一样?”男人眯眸冷哼两声,语气酸溜溜的,“朕就这么见不得人?”
御极多年,朝野内外文臣武将对他无不臣服,敢当着他面嫌弃他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就在这时,水晶帘乍然晃动,珠子相碰哐当乱响,浓妆艳裹的妇人径自走进净室。
她满脸愠怒之色,正要朝杨满愿发难,可才刚抬起眼帘,她瞳孔微微一缩,面色骤变。
狭小净室里热气熏蒸,金砖地面上滩滩水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幽的暧昧靡香。
高大挺拔的男人只着玄色里衣,领口松散,健硕躯体仿佛一堵铁墙,紧紧禁锢着他怀中娇小圆润的少女。
姜太后怔住,一口怒气噎在嗓子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若说这世上还有能让她忌惮畏惧的人,皇帝当属第一,再无第二。
沉默半晌,她才讪讪地说:“皇帝也在啊……”
皇帝淡淡“嗯”了声,神色微凛,“太后进来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见他这般毫无顾忌,杨满愿脸上涨得通红,心下又羞又窘,可男人却将她整个人嵌入他怀里,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若不是姜太后在场,她都想扬手扇他一记耳光了。
姜太后也是尴尬极了,“方才底下人说太子妃身子不适,哀家担心宫人们照料不周,这才亲自过来瞧瞧。”
边说着话,她又忍不住抬眸觑了一眼。
哪怕她早已知晓皇帝与杨氏这儿媳有一腿,可亲眼目睹他们二人如此亲密无间,她还是深觉不可思议……
杨氏确实极美,肌肤胜雪,嫩得似要滴水般娇艳鲜丽,可皇帝并非嗜欲之人,怎么就被她迷成这样了?
凤眸一转,姜太后好奇地问:“既然皇帝如此钟情杨氏,怎么不索性把她纳入后宫?”
杨满愿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皇帝却是勾唇轻笑,双指捏住怀中少女的下巴,用指腹轻轻摩挲。
他沉冽嗓音带着几分无奈,“朕倒是想立愿儿为后,成为朕的发妻,可惜她不肯,朕也没办法。”
这番话不啻惊雷,姜太后心头骇然,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她费尽心思想要将杨氏从太子妃的位置拉下来,结果还有个皇后的位置等着她坐?
水晶帘外再度响起脚步声,织金皂靴迈过门槛,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珠帘。
萧琂走了进来。
杨满愿看向他,心里倏地泛起一丝愧疚,脸上越发潮红似滴血。
皇帝倒是出乎意料地将她松开了,但又一把握住她衣袖里的小手。
父子俩四目相对,目光无声中交锋片刻。
萧琂抿了抿唇,移开视线,“皇祖母,此处简陋不便招待您,还请皇祖母随儿臣回前殿去罢。”
姜太后眼中充满难以置信,又踉跄着倒退一步,险些摔倒。
这父子俩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被下蛊了不成?
萧琂又朝外示意,让慈宁宫大宫女茯苓入内搀扶着姜太后离开此处。
穿过树影婆娑的廊庑,姜太后终于回神,她停下脚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琂儿,你就甘心这般与你父皇一起……?”
萧琂面色沉静如水,默了片刻,他才淡声道:“皇祖母,恕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