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献淮好像一直是会主动的那个人,当初对林措就是那样。
可能是降下车窗透过来了气,林冬迟清醒不少,他在心中质问自己的走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得不出个答案。
章献淮见他转向窗外木着脸发呆,以为是刚才要离开老宅的时候他跟章流流碰见了所以在生闷气,便问:“流流又说什么欺负你的话了?”
“啊?没有没有。”林冬迟回过头说,“我在想要怎么帮你快些想起更多事情。”
“你还挺上心。”
“对啊,我来你家不正是为了这个吗,得快点儿让你回忆起来,我才算是完成了终极任务。”
这时,林冬迟陡然发现自己心乱的原因大概是最近模糊了来S城的职责代替林措,帮章献淮回忆起来。
因为和章献淮上床,有了亲密的零距离接触,他竟然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真实目的!
既然章献淮有所好转,能够记起些和林措童年时的点滴了,那更该帮着添一把柴,而不是放纵事情走向相反方向。
确实该谨记章夫人强调的分寸。
车外的闷热好像通过那条窗户缝钻到车内每个人心底。
章献淮「嗯」了声,让司机把所有窗户升上去,还调低了冷气,后来都没再向林冬迟问话。
回家后,章献淮没有再跟林冬迟做爱,也没有什么亲密动作。
他们恢复了林冬迟初来章家时冷冰冰的距离和关系,仿佛林冬迟仍是林措,章献淮也依旧是只执着于消失记忆的章献淮。
大学时,林冬迟的室友和女朋友交往了四年,常给宿舍其他单身人士,包括林冬迟,传授所谓过来人的恋爱经验。
例如“两人只要三天互不理睬,关系容易产生不可逆转的裂痕,问题得及时解决”,所以室友会在冷战不到第二天就跑去找女朋友腻歪,引得大家纷纷拿他取乐。
在看待自己和章献淮的关系时,林冬迟想起了那番话,不禁觉得好笑:我和章献淮不是那种关系,更何况我们也没吵架,有什么可解决的。
然而到了第三天,没及时解决问题的林冬迟果然痛苦了。
准确来讲,是他的牙齿出了问题。
早上起床,林冬迟左边的后槽牙钻了心的疼,痛感猛冲脑袋。
跟章献淮出门时,白天他还能稍微忍一忍,而到下午直接不行了。
章献淮与其他领导在会议室聊,涉及保密,他和其他几位助理在其它办公室待着。
等待的过程林冬迟疼得一直忍不住低声吸气,连吞口水嗓子都有痛感。
旁边一位女助理问他怎么了。
林冬迟小声说:“牙疼,今天很突然地开始疼,你说它没不跟我打声招呼。”
女助理直乐,跟他说自己也碰到过类似情况,后来临时叫外送员送来了止痛片才没耽误工作,建议他也可以这样做。
林冬迟一听觉得这办法挺好,连忙感谢谢,下单了一个附近最近药店的牙痛药。
可是刚下单没多久,里面的会就散了。
章献淮和秘书先走出来,见林冬迟直勾勾看着,便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林冬迟瞧了眼手机订单,麻烦了,正在配送中,他现在又不得不跟章献淮离开……
到了楼下林冬迟还在想着马上要配送的订单,走路魂不守舍,差一些撞上走在前面的秘书。
“你到底怎么了?”章献淮听见后面的道歉声,回头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林冬迟脸色发白,一脸歉意地说:“刚才没注意看路,不小心撞到了陈秘书,抱歉。”
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话音刚落,他此刻最需要的止痛药到了。
手机铃声响起,章献淮看着,林冬迟只好一把按掉。他本意是不想拿小事麻烦章献淮,现在貌似搞得更麻烦了。
外送小哥再次打电话过来。没办法,也怕人家久等,他冲门口找不到人的小哥尴尬地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