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贺聿生根本没耐性废话,两步把怀里人横打抱起走进电梯。
待门合上,众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电梯内,知道跟他硬碰硬毫无胜算,绘子终于强迫自己静下来,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贺聿生没答,面无表情瞥了眼,漆黑的眼神很是吓人,绘子心里一怵,怕归怕,她还是努力平复,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掉。
两人紧贴身体,女孩身上不可避免地蹭上他胸膛口流出的血迹,被撕烂一角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微小的洞口,绘子有些心虚。
心虚之余又忍不住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一枪打死他,而且他的身体是钢铁做的吗?为什么中了一枪跟没事人一样,明明脸都白成那样了,还有精神和力气折磨她。
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懂,甚至绘子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你不疼吗?”
闻言,贺聿生终于有了反应,低头瞧着怀里好不容易安静的人儿,嘴唇动了动,声音含糊沙哑,就说了那么一句,绘子压根没听清。
打的是肩膀,难不成把他嘴巴也打掉了?
绘子本意是想说,都这样了,真的没必要强撑,可以放她下来的,自己好手好脚的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你这是在认错?”
空气诡异静默,绘子选择闭上闭眼睛和嘴巴,彻底隔绝沟通。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停在一层标着特殊休息区的套房门前。
面容锁通过验证,门开,男人三两步走至床边,抽出手摸索上灯壁,咔哒声起,房间内大亮。
绘子感觉身子轻抖一下,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丢在床上。她身上蹭着不少污秽物,倒下去的瞬间洁白床单沾了层显眼的红色。
“你….”她害怕地后缩,磕磕巴巴瞅他,“你先去包扎一下行吗?”
站在床边的人,利落脱去粘连皮肉的外套,等到衣服脱完,绘子看清了那道细微又触目的枪口,以及…..她牙齿和指甲的抓挠痕。
房间内,嘭嘭的心脏跳动声躁动,不知为何,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是那种,肾上激素爆发过后余下的后知后觉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