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女人身边的小孩不知道从哪冲出来抢了枪,还朝他开了几枪,子弹擦过他的脖子。

当时他很生气,让人拿麻袋套着人丢进后院的野狗牢里,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小孩居然杀了那两只野狗,浑身是血地爬了上来。看他有血性自己就留了他一条命。

那小孩被送进了童子军往死里练,后来他就不记得了。

现在想来冥冥之中一切都注定了,孽缘。

贺聿生眯着眼,从他的表情里居然看到一丝忏悔,还真是难得。

母亲长什么样他已经忘记了,貌似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反抗他们,要活下去。可最后他却眼睁睁看到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狼狈跪在地上祈求他们要毒品。

后来,她死了,那个温柔的女人被关在地下室,痛苦地跪在地上祈求自己杀了她。

年少的贺聿生觉得,她死了,所以那些人也应该去死。

可是他的能力太小,被丢到童子军时,他跟狼抢肉,与豹分食。一个人从死人堆爬出来一步步逃了出去却不知道该去哪,最后沦落到地下拳馆打黑拳。

100泰铢买不了一块蛋糕,却需要靠他拿命去换。

再后来他成为了拳馆的头票,被哥萨雇佣军的教头看上,去了俄罗斯成为哥萨雇佣军的一员。

这些年他叫编号12,叫Samael,直到彻底摆脱一切的时候,他才是贺聿生。

最后他回到了呆过的每一处,杀完了所有标记上的人。

杀完了以后,只剩下那个罪魁祸首,但自己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

他要的不仅仅是他的命,连同他手上的权利这么多年的心血一并。

“就算以前做错了事,我对你没有生恩也有养恩吧?”

听到声音,贺聿生的思绪回笼,看死人般地看着他。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不是也让你活了这么久吗,很划算了。”

有一个疑问还盘旋在乌坦颂心里,如果贺聿生不是他亲生的儿子,那么他的儿子是谁?

贺聿生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朝他扬扬下巴示意他往窗外地上的人看去。但乌坦颂没有力气爬起来,也看不见,刚蓄力,伤口又开始涌血。

“忘了跟你说,你真正的儿子刚被我杀了。”贺聿生笑着说。

乌坦颂被刺激得猛地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按下。

“别想了,眼睛都瞎了看得到什么,你想见他,我很快就会送你们团聚。”

乌坦颂喘着粗气,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刚刚那一枪,他并没有打爆索乌的脑袋,所以地上的人还尚有生息。

贺聿生将人拽起,抓着乌坦颂的手,握上枪把扣动扳机,一枪打穿了索乌的脑袋。

“父子相残,真是好精彩。”

乌坦颂那双手上染了不少人命,没想到天道好轮回,有朝一日亲生儿子死在自己枪下。

他气得想咆哮,不停呕血。

可惜徒劳,下一瞬,就被贺聿生揪着衣领,拿玻璃慢慢割穿了喉咙。

血猛地喷溅,溅到男人的脸上,顺着下颌滴落。

临了,他又对着乌坦颂的尸体清空了弹夹,在他最后一声喘息里送他一程。

“老头子,下辈子记得斩草要除根。”

事情做完,他忽地抬眼。

“哦,忘了,前座还有个人。”

司机本来被撞晕了,刚刚清醒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吓得双腿发抖,“对…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聿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面无表情换了弹夹,最后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在众人回过神来的间隙,那些匪徒已经撤了。

男人敛着袖口从后面走出,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只是谁也没注意到袖口的那抹血色。

魏知珩的神色微微动了瞬,下意识看向乌坦颂的车,抿了抿唇没说话。

男人三两步走到人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