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温晴小姐。

原来，温晴的存在，已经是某些人生活中的常态。

顾言深的脸色瞬间变了，一道凌厉的眼风扫向了医生。

他没有抬高音量，但语气里的充满寒意。

“周医生，管好你自己的嘴。”

顾言深的目光里翻涌着警告的意味。

我深吸一口气，站到了他身侧。

“没事的，言深。”

“我刚刚回来，大家对你的新安排不熟悉，称呼上有些生疏也是难免的。”

顾言深望向我的神情立刻柔和了下来。

他的语气也随之缓和。

“看在阿月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追究。”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只有一个，你们未来的顾太太也只会是沈月。”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让你的行医执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走廊尽头的寂静，被一阵急促而压抑的咳嗽声打破。

温晴扶着墙壁，出现在灯光的阴影里，一病号服显得她格外瘦弱。

她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林鹿，手指紧紧抓着胸口的衣物，声音微弱。

“言深...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眼神闪烁，试图后退，身体却摇摇欲坠。

“我、我听说你一直没休息...想过来看看你...”

她手中的便携式雾化器掉落在地。

一股浓重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的心，仿佛出现了一个空洞，寒气不断地灌进去。

真是讽刺。

五年前，顾言深在公司顶楼的天台上对我许诺。

他会扫平一切障碍，为我打造一个固若金汤的商业帝国。

只求我能与他共享这世界的巅峰。

如今他做到了，我还未来得及享受胜利的果实。

可是现在，我看着温晴那张苍白而无助的脸。

尤其是那双因缺氧而显得格外脆弱的眼睛，和当年废墟报道里描述的幸存者形象别无二致。

我艰难地牵动嘴角，想开口问问顾言深。

你承诺给我的帝国，到底有几分是纯粹的？

顾言神的视线死死地钉在温晴身上，喉头控制不住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握着我的那只手，力道在不经意间完全松开了。

我看着他，

手背上被划破的伤口，此刻才传来一阵刺痛。

那疼痛，牵动着心脉。

原来他所谓的亏欠，早已渗透在这些日复一日的、性命攸关的照料里。

“呃...”

温晴痛苦的呻吟声响起。

她捂着胸口缓缓滑倒，脸色由白转青，呼吸声越来越微弱。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绝望而无声。

几乎是同一时刻，随行的护士拿着备用氧气瓶冲了过来。

顾言深本能地冲了过去。

就在他冲到温晴身边将她扶起的瞬间，他才惊觉，我还立在原地。

顾言深没有回头，他一把抢过护士手里的氧气面罩，动作熟练地扣在温晴的脸上，但他的声音却穿过走廊，带着焦躁：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冒失！”

他调整着氧气流量，没有再多言语，整个人都专注于怀里的那个女人。

最终，他还是抱着温晴，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