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刚才对我那样急切的关怀,只是用命令的口吻对旁边的助理说。
“叫人来处理一下沈小姐的伤口。”
可那抱着温晴的双臂,却收得极紧。
温晴在他怀里,手指无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打横抱起温晴,大步流星地走向医疗室,这次甚至没有再分给我一个眼神,像是在急于逃离什么。
“言深,别走,我怕...”
温晴在他怀里发出微弱的呢喃。
他抱着温晴的手臂,甚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后怕,而青筋毕露。
那份紧张,不是因为怕我误会,而是源于对另一个生命可能逝去的、最原始的恐惧。
我看着顾言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忽然感觉他无比遥远。
于是轻轻抬起了自己受伤的手。
“没关系。”
我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只是一点小伤。”
和心脏被瞬间掏空的痛楚相比。
确实无足轻重。
第3章
温晴那双含泪的眼睛,像是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没过多久,顾言深便以公司有紧急跨国会议为由,彻夜未归。
次日清晨,我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陌生的邮件。
附件是一份草拟的法律文件,标题是《关于温晴女士终身保障的不可撤销信托协议》。
文件的内容很长,但我只看清了最核心的一条:顾言深将我们公司未来最具潜力的医疗项目的全部股权及未来收益,注入了这个信托基金。
受益人,只有温晴一个。
邮件的正文只有一行字,像是发错了人。
“温小姐,顾总已经签署了,这是最终版,请您过目。”
我盯着那份文件,感觉浑身冰冷。
那个医疗项目,是我和顾言深共同的梦想,是我在他“离世”后,倾注了全部心血才孵化出的希望。
温晴的即时消息弹了出来。
“沈月姐,你可能还不知道,言深最初创立这个项目,只是因为医生说,我的身体可能撑不过三十岁。”
“他说,这个项目的每一次技术突破,都是为了延续我的生命。”
“他说,这是他欠我的。”
“对了,你手上那枚‘昔日之诺’,很漂亮吧?”
“言深为了在拍卖会上拍下它,动用了很大一笔资金。”
“那笔钱,其实是从我的信托基金里‘暂借’的,他说,要用我的好运,给你一个最完美的惊喜。”
“沈月姐,谢谢你,替我保管了它这么久。”
看着这些文字,我感觉不到愤怒,只有觉得荒谬与心寒。
我原以为我会质问,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痛到极致,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他消失的那五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
有一次项目陷入绝境,我三天三夜没合眼,差点倒在办公室里。
在这五年里,我唯一的信念,就是守住我们的心血,等他回来。
可原来,他早已在我们共同的梦想之上,为别人构建了一个更坚固的、用钱权堆砌的避难所。
在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坚不可摧时。
他的天平,早就已经倾斜了。
在我发愣的时候,顾言深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的目光掠过我的电脑屏幕,脸色陡然一沉。
第4章
他立刻伸手合上了我的笔记本电脑,试图用一个拥抱来化解这片死寂,语气里带着故作轻松的亲昵。
“阿月,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脸上,闪过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