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未见过顾言深如此姿态。
我皱了皱眉,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想必,是刚从温晴的病房里出来吧。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声线平稳,“没什么,看一些财经新闻而已。”
随即仿佛不经意地问起。
“对了,昨天那位温小姐,是什么人?”
“她的身体,似乎很需要人照顾。”
顾言深合上电脑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而后极为自然地收回。
“哦,温晴,一个商业伙伴的妹妹,身体一直不好,我顺便照拂一下。”
我发出一声轻笑:“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用我们未来五年的核心盈利项目,去给她做个人信托了呢?”
顾言深的眉峰瞬间蹙起,仿佛极度不悦我这种探究的口吻。
他神情变得严肃。
“阿月,不要胡乱猜测。”
“你明知道,这个帝国都是为你打下的。”
“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可以调整信托的条款,甚至撤销它。”
我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没有再接话。
撤销吗?
恐怕你根本就做不到吧。
顾言深凝视着我,神色又重新变得温和,带着宠溺揉了揉我的发顶。
“是不是在胡思乱想。”
“走,城东那块地我们终于拿下了,庆功宴已经备好,就等你了。”
我心中毫无波澜,却还是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顾言深接了个电话,随即脸色大变。
他双目赤红,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我被他拽得生疼,几次想甩开都无济于事。
直到顾言深将我推进了空无一人的总裁办公室。
他声音嘶哑地逼问我。
“阿月,你把温晴的行踪透露给谁了?”
我满心茫然。
“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
顾言深的脸色阴郁,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你刚问过我她的事,她马上就在私人疗养院里被不明人士带走!”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那份信托只是商业手段,你为什么就是不信,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我苦笑着,摇着头。
“不是σσψ我做的。”
顾言深发出一声冷哼,说出的话却比冬夜还要让人心寒。
“阿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将一部平板电脑甩在我面前,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的翻拍。
画面中,我父亲的公司大楼门口,几名商业调查科的人员正带着文件走了进去!
而标题赫然是涉嫌重大商业窃密案。
我瞬间感觉天旋地转,颤声哀求。
“言深,我父亲的公司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你不能这么对他!”
“我真的不知道温晴在哪里!”
顾言深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看着我。
“阿月,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你知道温晴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了多少明枪暗箭吗?”
“既然你不肯承认,就别怪我釜底抽薪!”
顾言深拨通一个电话,冰冷地下令:“启动对沈氏集团的全面收购。”
电话那头传来我父亲助理惊惶失措的声音。
我瞬间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