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

早知道钱这么好用,她上辈子累死累活的在做什么无用功?

秦月为她斟茶,看着沈问歌忽闪的大眼睛,想起她成亲不过几日,还有着未出阁姑娘的娇憨。

她忽的起了坏心思道:“昨日祁衍病了,到我这屋里以后昏睡了一天。”

沈问歌的手握住衣摆,面上仍不动声色:“那又怎样?”

“夫人大户出身,自是娇贵的紧,照顾人的那一套自是全交给下人去做,哪里有亲力亲为来得仔细?”

“他不畏寒,却还是染了风寒。”

“他挨家法处置,或是练武受了伤,需得卧床休息,身边必须有人照顾。”

“而且,他虽是爱喝酒,但城东的那家酒肆绝迹不喝的。”

秦月说话轻柔,却刀刀见血,虽是关心祁衍,却在埋怨她,活像是沈问歌拆散一对有情人般。

她怎的会知道祁衍会感染风寒。

“祁衍活得糙,但也没那么金贵。”沈问歌漫不经心道,“他离了哪儿都能活。”

“秦月姑娘现在反倒是过来教育我,怕是找错了人。”

“你知道,为什么他从不喝城东那家酒肆的酒吗?”

秦月愣住。

她这倒是真的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是祁衍嘴挑。

“因为那家用的酒曲不对,祁衍喝了,浑身会起疹子。”

本以为祁衍那些臭毛病她不喜欢的,没想到她现在记得这么清楚。

至于她为什么能记着般清楚

不过是他们两个总是为了一点小事吵架罢了。

吃饭也吵,就连什么时候也会吵。

现在想来,还真是幼稚。

沈问歌抬眼看向秦月:“无须秦月姑娘多做指教,我的夫君,我定是能照顾好。”

言罢,她想起过往种种,自嘲一笑。

“也许,他也不用我多加关照。”

第11章 江南

沈问歌前脚刚走,便有人过来请沈昀,将他领至走廊尽头处的那间屋子。

外面天色已晚,这间屋内并未点灯,跟随窗外的天一同沉浸在夜色中。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套实木桌椅,还有这望月楼每间屋子内必备的纱帐。

纱帐之后,一个人影于窗处绰绰而立,看不真切。

“坐。”那人嗓音奇怪,像是被放在磨砂纸上磨过后的声音。语气沉稳老练,想来也是在这坊间打磨过的。

沈昀也并不拘泥,摸着黑,找到了椅子,安稳坐下。

他自是有全然的把握,才会来这里。

他打听闻沈问歌要嫁给祁衍时,听闻那妹夫爱逛这望月楼,就遣人打听过,这望月楼的底细。没想到后来出了岔子,他病了一场,等他再想起这里时,已然是什么都打听不到。

望月楼的掌柜小心翼翼至此,不愿透露身份。

不过他也是打听到些东西的。

望月楼的掌柜,原来本是个女子,大抵是营生不下去,三年前,这楼里的生意经人多次转手,到了一个年轻人身上。

有意思的是,等他再去寻这年轻人的消息时,竟是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要知道沈家,经商的根基就在京城中,哪里会有打听不到的事。

可是这望月楼的掌柜,好像只是把这里当作摆设,根本没有露面,倒是这望月楼,添了个花魁赛。

“听闻沈公子屈尊来我这三分地,自是万分荣幸。”像是自嘲,又像是感切,但他话随即拐了个弯,带着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沈公子也并不是冲动之人,这夕水街那么多间铺子,怎的偏生看上了我这望月楼?”

那人问,却是没有想要转身的意思。

他仍旧站在窗前,纹丝不动。

沈昀并不介意,话说的含混:“为家妹出口气罢了。这事说到底,是我们沈家的家事。”

“呵。”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