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需要带人工耳蜗的聋子去当歌手?也不怕让人看笑话。

可任芯求我。

任骁失踪近一周,除了每隔两天发信息报平安后,根本不露面。

我知道,他是不想任母报警。

以我对他的了解,隐隐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我们必须在此之前阻止他。

孟泽言说得对。

无论如何,我必须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很快地,我们通过主办方的海选成功晋级全国赛区。

但直到进入全国十强,都还没见到任骁作为评审露面。

此时,距离我从麦秸酒店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我跟孟泽言搬进选手宿舍。

全国十强里,只有我们是男女搭档模式,为了方便创作排练,主办方安排了上下床。

看着他忙前忙后收拾行李的背影,我心里的疑问始终挥之不去。

寻找任骁跟他没关系,他为什么要帮我?

我问过他。

“这也是帮我自己啊!”

他淡然一笑,“酒吧歌手最好的出路,不就是参加歌唱比赛出道吗?再说了,傍上你这么个天赋型选手,我还赚了呢!”

滴水不漏的说辞,可我总感觉他身上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也许是我蹲了五年大牢,对人的戒备心特别重吧!

我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拿起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顺手把门反锁,并加了个堵门器。

没想到偏偏出了意外。

人工耳蜗不慎进了水,戴上时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

脑海里突然一阵刺痛。

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监狱的女囚狞笑着,用铁丝捅破了我的耳膜。

我被丢弃到水房的角落,直到狱警发现送我去医院,给我安排人工耳蜗。

整整三十四个小时,我的世界一片寂静。

睁着眼不敢睡,生怕醒来后五感尽失。

黑暗像猛兽一点点吞噬着我。

“啊”

我突然爆发出一阵绝望的悲鸣,在浴缸里挣扎着想爬起来,若不慎脚底打滑。

孟泽言听到喊声在疯狂拍门。

可我耳蜗进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知道不停地尖叫。

门被堵死,我的头磕在浴缸边缘渗出血水,人也开始变得意识模糊。

当耳蜗里的尖锐声音消失,我终于听见孟泽言焦急的呐喊。

水已经摸过了我的眼睛。

我浑身无力慢慢往下沉。

脑海里突然闪过任骁的脸。

造化弄人,每次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五年前的决定是我咎由自取,我没资格责怪任何人。

就这么沉下去吧!也许也是一种解脱。

喝过孟婆汤,是不是就能忘掉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就在我丧失求生意志的瞬间,浴室的门被重重撞开。

8

堵门器损坏变形,孟泽言闭着眼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

再睁眼时,看见的是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那双眼尤为熟悉,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醒了?”

我摸摸后脑的纱布,还好伤口不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