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言把人工耳蜗递给我,“幸好没坏,把里面的水吸干就好了。”

“谢谢。”

我戴好耳蜗,“你又救了我一次。”

“说啥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你先在酒吧给我解围的啊!”

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慌忙摆摆手,“我发誓绝对没有睁眼,衣服是女性工作人员帮你换的,我也是后面才进来的。”

看他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模样,我心里的阴霾驱散不少。

“我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我终于问出了压在心里的疑问。

“你胡说什么…”,孟泽言眼底闪过一丝失措,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你肯定是砸伤脑子胡思乱想,赶紧休息吧,过两天还得比赛呢!”

想起几天后的最后一场总决赛,我不禁心口发虚。

破天荒采取直播的形式。

一来怕自己表现不好,二来怕任骁不露面,我们两个多月以来的努力就算白费了。

孟泽言见状安慰我,“没事,就算全国十强的含金量也很高,我们再跑酒吧驻唱酬劳也更可观…”

“至于任骁,最多我陪你满大街发寻人启事,我就不信没人见过他!”

我笑着叹口气。

直播当天,栏目组突然召开紧急会议。

我和孟泽言如约赶往,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怎么了?”

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导播把一叠东西丢到我面前,“你打开手机自己看吧!”

昨晚,突然有人向媒体爆料。

关于我曾经因误杀而坐牢的消息铺天盖地,仅一夜就在网络上迅速发酵。

今天早晨,观众陆续向栏目组发出质问。

是否要让一个劳改犯继续参加比赛,甚至夺取最后的冠军?

栏目组以及背后的资本,现在分为两大阵营。

一边是主张取消我的比赛资格,避免事态继续扩大。

一边则认为不能放过这次炒作的机会,等直播结束再把我封杀平息舆论。

双方各执一词。

距离直播还有三个小时,选择权落回了我的手里。

是主动退赛回去当酒吧歌手,还是走到最后?

我垂下眼睑,不敢看孟泽言的眼睛,“虽然不知道是谁背刺我,但这件事因我而起,却拖累了你…”

“要不我去跟节目组说说,你自己参加总决赛…”

“不!”他坚决地打断了我。

“我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没了你,这个组合就没了创作核心,单凭我一个键盘手能成什么事?”

其实我能看出来,孟泽言的键盘功力很强,音乐素养也不在我之下。

为了鼓励我,一直装作能力不济的样子。

这几天,他鞍前马后照顾我,我在脑海里已经渐渐拼凑出了他的样子。

我们确实是旧相识…

手机铃声突然截断思绪。

是栏目组打来的,通知我们继续参加直播。

“这是銮盛娱乐董事长的要求,今天他会出席直播现场并致词,所有选手都不得缺席。”

任骁露面了?

我和孟泽言面面相觑。

就在我们来不及反应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打开门,看见的是任母焦急的脸。

“阿姨?你怎么…”

她却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好孩子,求你阻止任骁吧!他要用自己的一切去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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