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生活和平凡的能力在大学时候就初现端倪。

小镇做题家怀揣着梦想进入最高学府，迎面撞击而来的，首先是巨大的落差感。

优秀的人太多，她引以为傲的学习能力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那些看不懂的公式和定理，毫无兴趣的实验和总也出不来的实验结果，满满当当的课程安排，几乎让姜清窒息。

她无比讨厌着自己的专业，也陷入深深的迷茫。

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大学的姜清这么想着：等毕业了就好了。

就像每一个阶段的老师都说过，“等上初中就好了”，“等上高中就好了”，“等上大学就好了”，“等工作了就好了”

实际上永远都好不了。

最绝望的时候，姜清趴在工位上熬了一个又一个通宵，往外看去，城市繁华夜景尽收眼底，姜清无力地想着：要是死了就好了。

下一瞬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最难熬的时间都过来了，如今有这种想法，真是对不起从前那个自己。

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被剥去，残酷的生活渐渐磨平了棱角，姜清长成了一个最失败的大人生活、工作、感情的全面失败。

一边痛苦，一边迷茫。

正如现在。

客厅里很暖，风雪被挡在窗外，电暖炉静静地工作着。

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落下，姜清把头埋进抱枕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闷闷传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撞击着四周的墙壁。

哭声很快就没了。

被扔进垃圾桶的红豆饼又被捡了起来，姜清眼皮泛红，像个机器一样面无表情地咬着红豆饼。

还是有点冷。

姜清回卧室抱了块小毯子出来，盖在腿上，随后打开电脑。

结束时已是半夜三点。

姜清头很沉，迷迷糊糊去捞了一瓶酒，捏着鼻子皱眉喝了一口，苦得舌头发麻。

顾以凝为什么喜欢喝这个东西？

姜清没来得及想，也没来得及洗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星期六下午两点。

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拉窗帘，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亮堂堂的。

姜清睁眼时瞳孔一缩，扭头埋进被子里，温热的手探出被子外，在床头摸了好几下，终于摸到了手机。

嗯一觉醒来，难得的一个周末竟然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

姜清有些懊恼。

电热毯还在开着，身体被烤得很干，喉咙也考得很干。

可姜清还不想下床，也不怎么饿。

酸胀的眼皮搭下来，遮住浅灰色的瞳孔，姜清回想了一下刚才明亮的程度，猜测外面的雪应该还没化。

真是难得，安和竟然下了这样一场大雪。

这个冬天也算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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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一个小时过去了，卧室的光线还是很亮，像是出了一个大太阳。

被子里很暖，姜清不想动，睡觉时饥饿感似乎会消失，姜清没怎么感觉饿，只是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时间，隐隐焦虑起来。

她不想浪费周末的时间，但也没有出去走走的兴致，就这样抱着手机在床上躺到了晚上。

依旧是不怎么饿。

但手机玩多了，眼睛有点疼，头晕脑胀。姜清低头吸了吸鼻子，闻到身上臭烘烘的。

卧室里暗了下来，昏黄的灯光像是落日余晖，透着一股日薄西山的朽气。

躺了一天的身体下床时不太适应，姜清扶着床沿站了一会儿，眼前花白跳动的东西才渐渐消失，白色的地砖映入眼中。

从衣柜里挑出干净衣服，姜清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很冷，打开浴霸开关，暖黄的光线照在身上，姜清关上门，朝镜子里苍白虚弱的女人看了一眼。

头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