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雾气在眼前翻涌，姜清视线逐渐模糊，心脏在胸腔内猛烈跳动。

关掉了淋浴头，姜清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上，眼前一黑，身体下意识靠着冰凉的墙壁。

真正失去意识的时间只有两秒。

隐隐听见客厅外有动静，姜清眨了眨眼，感官逐渐恢复，眼前模糊的场景也逐渐变得清晰。

水雾熏着姜清眼睛，姜清伸手抵在地砖上，凉得她一哆嗦。

卫生间的门“咔”一声打开。

客厅的灯光瞬间倾斜而入，融进卫生间里。

姜清应声抬头。

逆着光，灰白色的大衣在光影中流淌着一层柔和的光泽，勾勒出女人高挑修长的身形。

世界静了一瞬。

“咚咚咚”的脚步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清清”

顾以凝快步走到姜清身旁，手指轻轻一扯，浴巾如同一片轻柔的云飘落在姜清身上，顾以凝身上好闻的香水味笼了过来。

“怎么摔了？”

顾以凝扶着她起身，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浴巾没围好，她裹挟着风雪的掌心不小心贴在了姜清湿润的腰间，触及姜清温热的皮肤。

察觉姜清身体僵了一瞬，顾以凝还以为是自己的手冷到了她，于是连忙移开手，抓着浴巾抵在她的腰上，“没伤到哪里吧？”

同时，视线近距离地把姜清从头到脚扫了好几遍。

“没事。”姜清轻轻摇头，伸手扯着浴巾，“就是水汽有点多，一时呼吸不畅，晕了几秒。”

顾以凝问：“没开排气扇吗？”

卫生间里水雾还是很多。

姜清喘了口气，“排气扇前几天坏了，房东阿姨说，明天让人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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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你要吓死人。”

顾以凝的呼吸落在耳畔，声音带了点风雪浸润后的沙哑。

“真没事了。”

姜清把她推到门外，见她不信也不肯松手，抬唇笑了笑，“好歹等我把身上的沐浴露冲干净吧，身上滑溜溜的。”

第 88 章

浴霸暖黄色的光线落下来, 融入细小的水雾里，缓缓流动。

水声响了一会儿又没了。

姜清擦干身体，换好衣服, 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在小小的卫生间响起。

拉开卫生间的门, 顾以凝正盘腿坐在沙发上, 抱着一包薯片, 听见开门的声响，眼皮一抬，漆黑的眼眸朝姜清望来。

拖鞋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姜清在顾以凝身旁的位置坐下, 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她靠在沙发上, 视线望向天花板，声音有些疲倦，却也明显地透出几分开心，“什么时候回来的？”

“咔嚓”一声，顾以凝咬了一口薯片, 偏头看着姜清纤细的脖子，“就刚回来。”

她一下飞机直奔姜清这里，还好回来的及时。

想到方才姜清摔在地上的样子, 顾以凝屁股往姜清方向挪了挪，薯片塑料袋子发出刺啦的声音, 稍稍有些吵。

姜清身上好闻的洗发水味道随着动作移动笼了过来, 顾以凝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抬眸问她：“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饭？”

灯光落在女人身上, 细碎的光在白皙脖子上跳动, 女人喉咙似是滚了一下，带动皮肤上细碎的光起伏, 像是在呼吸。

顾以凝手欠，没忍住伸出手，在姜清脖子滚动的皮肤上刮了一下。

她发誓她动作很轻，手也不凉，可是姜清像是吓了一大跳，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啊”，捂着脖子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顾以凝。

“我”顾以凝心虚一瞬，慌乱地倒打一耙，“你干嘛？”

手背贴在脸上试了试温度，温热的。

往姜清方向拱了拱，顾以凝抓上姜清手臂，轻轻揉着她的手腕，“你老这样不吃饭，胃总有一天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