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又往前凑了凑，贴在了姜清的唇上，压出了一个并不明显的痕迹。

顾以凝脑中嗡嗡的，后知后觉，酒劲上来了。

顾以凝想，只是让姜清试试自己调的酒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

微凉的触感抵在唇上，姜清垂眸，视线落在装了一口酒的玻璃杯上。

顾以凝似乎是醉了。

也不知道她调酒的时候喝了多少，这会儿捏着酒杯的手都在抖。

微微张开唇，湿润的舌尖放在两齿之中，酒杯被倾倒，微甜的酒液流入姜清的口腔里。

只是顾以凝醉的程度超乎她的想象，酒杯忽然往旁边倒了一下，猝不及防，冰凉的酒液顺着姜清的下巴滑下。

姜清抬手去擦，膝盖上忽地一重。

抬眸，顾以凝的脸在眼前放大。

姜清一时忘了动作，连呼吸都停滞了。

“嗯，掉了。”

顾以凝的声音带了浓重的鼻音。

温热与冰凉交织。

姜清往后缩了缩，那人又追了上来。

顾以凝动作轻柔地舔着姜清下巴上的酒，全部的视线落在那片晶莹上，她微微垂着眸，控制着呼吸的力度。

舌尖一点点往上滑，顾以凝循着记忆里她笑的样子，舌尖轻轻落在姜清的酒窝上。明知道那里并未沾染酒液，顾以凝也并未退开。

温热的气息落在姜清的皮肤上，把脸上的细小绒毛吹得晃了又晃。

舔舐很快停了下来。

顾以凝却没退开，依旧坐在姜清的膝盖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开口喑哑却清晰：“今天回来的路上，雪好厚，很多人在接吻。”

她又说：“好冷的。”

毫无逻辑的一段话。

顾以凝自己都没想明白到底要说什么。

只是隐隐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松动。

她觉着害怕，于是看向姜清，像在求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酒气无声无息弥漫。

姜清眼中是她扑扇的睫毛，光点落在上面，配合浓烈的五官，红润的唇，是什么也不做就足够勾人魂魄的妖精。

昏昧的光线里，姜清对上顾以凝的目光。

即使被酒气熏着，即使逆着光，她却在一瞬间读懂了顾以凝目光里含着的意图。

仿佛又被拉回了那个燥热的夏天。

蝉鸣的白噪音似乎就在耳边，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女生哼哼唧唧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十九岁的顾以凝碰了碰她的肩膀，问：“接吻的声音真的和嚼口香糖一样吗？”

那会儿的顾以凝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后来事实证明，接吻的声音确实和嚼口香糖的声音不一样。

隔着重重时光，姜清不明白，顾以凝为什么又要这样。

呼吸顿了一秒。

“顾以凝。”她刻意轻着嗓，一双朦胧的眼微抬。

“好闺蜜，是不可以接吻的。”

第 89 章

顾以凝醉了, 姜清却没醉。

唇齿残留着微弱的酸和甜，顾以凝调酒时挤入了柠檬汁和糖浆，酸与甜同时停留在舌尖, 杯口放了一片薄荷, 浅浅的凉意在口腔里穿梭。

客厅里的灯以极快的速度闪了几下, 细微的滋滋电流声和姜清浅浅的呼吸声落进顾以凝耳畔。

不合时宜的心思被点破, 顾以凝愣了愣，双手扶着姜清的肩膀，脖子上的那颗小痣随着吞咽动作微微滚动, “嗯, 我知道。”

幸得以醉酒为由, 她没有任何退缩的动作，只是目光顺着视野里那闭合的唇瓣，缓缓游移。

“你别怕，我就是好奇，不会真的亲你的。”她言不由衷地盯着姜清唇瓣。

某个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又缩了回去, 顾以凝忽然茫然起来，心底不知为何泛起一股怅然。

不由自主地垂眸，眼睫盛着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