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不断从电暖炉网罩里溢出来。

姜清抿了抿唇,忽然问她:“你回来的时候,雪还在下吗?”

卷翘的睫毛顿了顿,随后逆着光往上扫了扫,顾以凝嘴角浅浅勾起,幽黑的瞳孔里溢出笑意,“已经停了,路上的雪也被扫开了,就绿化带里还有一点积雪。”

她缩了缩肩膀,“可冷了。”

自然而然地朝姜清靠过去,肩膀抵着姜清肩膀。

外卖在四十分钟后送达。

姜清胃口确实不好,随便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清清,你是不是有烦心事啊?”

姜清正在饮水机前接热水,闻言顿了顿,偏头看她,“就是工作上的事有点烦,其他没什么。”

“看你胃口一点也不好。”顾以凝开了一瓶饮料,“滋啦”一声,气泡争先恐后溢出,“我也有烦心事,但我越烦胃口越好。”

她想了想,修正措辞,“也不是胃口越来越好,就暴饮暴食。”

“滴”的一声,姜清握着水杯坐回沙发上,“公司的事?还是顾家的事?可以和我说说。”

虽然她给不了什么建设性的建议,但顾以凝有个人倾诉,总归是好的。

“嗯”看出她的疲惫,顾以凝凑过去靠着姜清的肩膀,“也没什么,就是那些事。好久不见,我们说点开心的。”

顾以凝盯着姜清看,眯起来的眼睛露出黑色的瞳孔,映出姜清带着淡淡笑意的脸,“我带回来一瓶酒,你要不要尝尝?”

亮晶晶的目光直直落入姜清眼中,灼得姜清眼眶发酸,她轻笑着偏开头,又听顾以凝问:“你明天不加班的吧?”

姜清点头:“嗯,不加。”

那道目光终于从脸上移开,姜清如释重负,看向顾以凝欢快跑进厨房的背影,忽然笑了笑。

知道她酒量不好,顾以凝特意用了迷你的玻璃杯,倒了小半杯酒递给姜清,“你试试。”

几乎一小口就喝完了。

尽管知道这酒价值不菲,姜清尽力去品,却依旧尝不出什么味,对上顾以凝期盼的目光,她无奈道,“很辣,很苦。”

顾以凝嘻嘻笑着,用大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酒味很浓,姜清不由得担忧起来:“这度数感觉很高,你别把自己喝醉了。”

“度数确实挺高的。”顾以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清你别担心,我酒品很好的,喝醉了也不会闹腾的。”

她忽然站起来,跑进厨房里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弄什么,出来时端了个小盘子出来,几片切好的柠檬和几瓶糖浆以及调酒杯放在小盘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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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双眸似睁未睁,目光锁在顾以凝指节分明的手上。

惨白的灯光无端端地晕染出点暧昧的色调,顾以凝站在电暖炉旁,骨节发白的手指握住调酒器,上下翻飞。

冰凉撞击的声响清脆传出。

女人脱下了厚重的大衣,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脖子下一小截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一种诱人的冷光。

姜清的目光不知不觉移了位,顾以凝似乎在和她说什么,姜清没听清,只是“嗯嗯”地应着。

心跳随着顾以凝的动作慢慢加快,“砰砰砰”地砸着胸口。

偶尔回神,姜清移开视线的刹那,心道,自己真是一个很不合格的朋友,连认真倾听也做不到。

“清清,你在听吗?”

走神被当事人抓包,姜清目光慌乱一瞬,继而转向顾以凝,“嗯嗯,在听的。”

哗啦啦的水声逐渐高昂,调酒器里的液体被倒入大玻璃杯里,很透亮的金黄色。

顾以凝举起杯子,咕噜咕噜两口下肚,玻璃杯里的酒没了大半,她舔了舔嘴唇,“嗯有点涩。”

又往调酒器里加了点东西。

花了点时间调好,顾以凝试了试,“没那么苦了,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