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学生”

空气中似什么东西在缓缓涌动。

那块灰暗的屏幕不知不觉开始扭曲，视线里姜清的影子迅速上了色，活色生香，女人眼波流转，可怜兮兮地朝她看来

Stop！

察觉自己一瞬间想了什么，顾以凝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姜清被这动静吓得颤了颤，偏头看向顾以凝，满脸不可思议：“你干嘛？”

听个音声还能把自己听急眼了？

顾以凝脸红得厉害，心也乱得厉害，耳边咿咿呀呀的声音还在继续，姜清明亮的眸子朝她看来，和刚才的想象逐渐重合。

不行，要说点什么清醒一下。

“姜老师”她低低出声，又猛地捂住嘴，当场石化。

第一次，顾以凝有做贼的感觉，咬着后槽牙微微发颤。

说出口的声音很小，她盯着那块黑色的屏幕，祈祷姜清没听见。

屋里有点热。

呼出的气息也很热，落在掌心和指缝，滚烫异常。

“头发掉在脸上，我以为是虫子，吓我一跳。”

强制让自己分神，再不敢盯着屏幕里映出来的姜清看。

“我还以为尺度太大，吓到你了。”

“我又不是中小学生。”顾以凝慢慢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抬手扶着手机的另一边，往下放了放，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这算什么大尺度。”

这个角度就看不见姜清的影子了。

姜清笑了一声。

音频里的场景似乎从书桌上换到了床上，节奏慢了下来，不再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声优喘了一口气，在耳机里柔声安抚，“别哭了，老师又没说怪你。”

场景里似乎是下雨了。

细碎的雨砸在耳边。

“是你了我，我都还没哭呢？”衣服摩擦的声音插入雨声里，“我抱一抱你，好不好？”

不得不说，那个大UP能有这么多粉丝量是有原因的，语气、节奏都很真实，像是身旁有个人叹息着张开手，柔软地靠过来。

姜清往窗边看了一眼。

窗帘拉着的。

但应该没下雨。

可是和雨天一样闷热，黏腻的水汽不知不觉悄悄缠上皮肤，绕着皮肤上的小小绒毛打转。

回头，喉咙滚了滚，原本落在屏幕上的视线，不可控地往旁边移动，顺着扶着手机的另一只手，缓缓攀上。

电光火石间，两道视线就这样默契对上。

又迅速分开。

挨在一起的肩膀因为上半身的移动而相互摩擦，发出了一点类似耳机里、衣服摩擦的动静。

“嗯女主播的声音挺好听的。”顾以凝慌不择路地寻找话题。

“是挺好听的。”姜清点头应和她。

耳机里似有细密的砂纸在摩挲，“嘶啦嘶啦”的声音伴随着急切的呼吸声，一点点拂过两人的耳膜。

有点痒。

顾以凝下意识往姜清的方向挪了挪，原本轻轻触碰的肩膀彼此挤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感受姜清的温度和浅浅的香气传过来。

顾以凝察觉了，却没挪开，只是问：“现在这是在干嘛？”

她在问耳机里的声响。

“嗯”视线早就涣散了，一抹余光落在桌上金黄色的向日葵花瓣上，姜清呼出一口气，“应该在脱衣服吧。”

“噢噢。”

身旁的人像个好学生一样点头，牵连着姜清也跟着晃了两下。

女人的轻喘和黏黏糊糊的水声钻进耳朵里。

顾以凝问：“这又是在干嘛？”

姜清面无表情：“接吻。”

呼吸跟着耳机里的节奏起起伏伏，她轻咳两声，“不是说见过大尺度的东西吗？连这都听不出来。”

顾以凝那旺盛的胜负欲竟然没有发作，居然没有反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