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凝？”她不可置信地绕到沙发前，“你怎么还没睡？”

女孩跟着她转过身来，盘腿坐在沙发上，腿边放了一部手机，插着耳机线，混乱地放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播放着一段音频，角落处漏出几个不太清晰的字：当病娇姐姐把你关进地下室。

姜清：

姜清拧着眉，表情不可思议又一言难尽，嘴里似乎又干涩起来，“你冲到了现在？”

原谅她话说得有些粗鲁，她是真害怕不小心把顾以凝带进了沟里。

“嗯？”顾以凝仰头看她，表情疑惑，“什么冲到了现在？”

没从她的脸上瞧出纵欲过度的痕迹，加上顾以凝疑惑的表情不像假的，姜清微微松了一口气，“怎么现在还没睡，你明天不是也有早八吗？”

顾以凝眨了眨发涩的眼睛，目光固执地锁在姜清脸上，紧绷着唇线，表情有些委屈。

“睡不着。”她小声地说着，嘴唇微微颤动，嘴角往下撇了撇，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顾以凝是很会撒娇的。

她长得漂亮，年纪小，浑身散发着青春女大的活力，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多数时候是亮晶晶的，待眼眸润了点水色，只是随意一瞥，便让人忍不住怜爱。

过去几年，姜清数不清自己栽倒在这样的神情下多少次。

心里某处地方软了下来，姜清抬手拉她，嗓音不由得轻了几分，“怎么了？怎为什么睡不着？”

她隐隐有个猜想，却不太敢验证，只能默默祈求不是她想的那个答案。

那样的话她真没有办法。

温热的手指慢慢牵上姜清的手，指腹若有似无地摸索着她的手背，她听见顾以凝沉沉的吸气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顾以凝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我真的很想。”

微微颤抖的音调，如泣如诉地呢喃，像是小孩夜里忍无可忍地哭诉想妈妈了。

实际上这根本不能类比！

心里一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汹涌的潮水冲击着姜清好不容易筑起的堤坝，无数的思绪在脑海里翻腾，砸得姜清的太阳穴突突跳。

“不行。”今天姜清说的“不行”“不可以”有点多，她有些麻木，也有些疲倦。

一开始姜清确实不应该同意，这是她的锅，她认。

可别有用心的自己都能抽身出来，姜清就不明白了，顾以凝怎么还整天“想想想”的。

温热从顾以凝的掌心传来，姜清有些烦躁，也有些气：“你怎么还想着呢？不许想！”

顾以凝不说话，只是静悄悄地看着她，温驯委屈的神色和姜清并不好看的表情对比下，衬得姜清像个穷凶极恶的大坏人。

缓缓俯身，偏头，顾以凝温热细腻的脸颊贴在姜清的手背上。

有些可怜。

姜清眼神顿住，随即心跳加快节奏。

她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顾以凝，”手背没忍住贴着顾以凝的脸颊蹭了蹭，她缓缓开口，“接吻是情侣才能做的事。”

温热的温度从手背肌肤传来。

一股微涩的甜意丝丝缕缕地在心底蔓延开。

姜清叹了口气。

好没出息啊。

第 93 章

迎上姜清波澜不惊的视线, 顾以凝把下巴放在姜清掌心，像小狗一样蹲好，乖巧得不像话。

“我知道的。”她闷声应着, 勾唇冲姜清一笑, “不接吻, 就抱一抱。”

灯光落入她漆黑的眼眸里, 像是落日流水，一圈一圈的涟漪荡开，波光粼粼。

这要求好像并不过分。

只是抱一抱, 她们从前也经常抱的。

姜清往前走了一步, 抽出贴在顾以凝下巴的手, 摸了摸她的头发。

一双手以极快的速度攀上姜清的腰，姜清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