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低头亲顾以凝的脸，并不说话。

顾以凝只当她默认了。

雨在窗外滴答滴答，狭小的房间里声响窸窣。

温热的气息和柔和的灯辉落在顾以凝脸上，又被姜清的嘴唇扫开。

脸颊，额头，鼻子，下巴，甚至是眼皮，都被姜清的唇瓣抚摸过，唯独避开了嘴巴。

顾以凝会在她亲吻的时候稍稍偏头，刻意制造唇瓣相触的机会，无一例外地都被姜清躲过了。

故意的吗？

“清清”顾以凝用鼻音喊她。

姜清又没应她，只是抬起手卡着她的下巴顾以凝疑惑，又不吻她，卡着她的下巴干嘛？

下一瞬，姜清亲了她的耳垂。

一触即分，顾以凝都没品出嘴唇亲在上面是什么感觉，只是似乎有一阵电流窜过脊柱，身体诚实地作出了反馈，猛地缩了一下。

这感觉不太不太好受，顾以凝想要偏头躲。可是躲不开，姜清卡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耳廓里温热的气息似乎还在打转。

吻随即落在了脖子上。

顾以凝的反应更激烈了一些，腿想要抬起来，却被姜清压了回去，那股发泄不出来的气只能转化成一声短吟，急切地从唇缝溢出。

声音出口后又觉得有些羞耻，于是又装模作样地叫了姜清一声，“你手压得我下巴好疼。”

恍惚中，她听到姜清笑了一声。

床上两个人一半隐没入阴影里，姜清从顾以凝脸颊亲到脖子，吻顺着脖子落到了锁骨上，锁骨抵着嘴唇，姜清张开嘴，牙齿轻轻压下去。

一丝痛楚从肌肤上传来，顾以凝“嘶”了一声，随即想到一件事：“你别咬，我明天要回安和”

伏在肩膀上的那颗头抬了起来，沉沉的视线对上顾以凝的眼睛，顾以凝顿了顿，又改口说：“你轻点咬。”

穿件衬衫应该可以遮住。

姜清到底还是没咬本来也没咬人的习惯，就是吓唬吓唬她。

微微张开嘴唇，舌尖扫过锁骨窝，身下那人颤了又颤。

姜清扣住顾以凝的手，反手压在床上，纤长漂亮的手指挤进指缝，灼人的热度落在顾以凝颈窝。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姜清眼睛里的光似一滩月光，睡裙摩擦出细微的声响，“怎么又害怕了。”

这不叫亲，要亲嘴才叫亲。

顾以凝脑袋晕晕乎乎的，原本漆黑的眼眸像是盛夏被雨水搅动的池塘，水光潋潋。涣散的黑瞳望向天花板，她抿了抿唇，那股想要和姜清接吻的欲望愈演愈烈。

她好想吻姜清啊。

为什么姜清不肯亲她？

眉心被搅皱了，锁骨下的那块肌肤荡开，睡裙领口勒得人发疼，她微微压着眼睛，努力调整逐渐失控的节奏。

或许对姜清来说，亲别的地方也算是亲。

可是顾以凝只想要亲姜清的唇，她不贪多，亲一亲就好，不一定非要接吻的。

等到那股劲缓过去了，顾以凝抬起手。

眼睛里蒙了一层将落未落的水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顺着气息，尝试在昏暗里触碰姜清。

微凉的脸颊十分贴合地撞了一下顾以凝的掌心。

她吸了吸鼻子，还未眨眼，泪水已然从眼眶里滚落。

熟悉的轮廓隐隐显现，刚才巨大的落空感慢慢被某种东西填满，她深呼出一口气，带着鼻音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清清，我想亲你。”

眼尾的泪痕被抹去，姜清的呼吸靠了上来，“怎么哭了？”

“不知道。”光点落入顾以凝的眸中，仿佛金粉点缀，随着眼眸里的水色微微摇晃。

泪水又重新浸润指腹，姜清听见她说：

“可能是太想亲你了吧。”

红润的唇迎了上来。

紧紧地贴着姜清。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