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葱白的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好像在刮她的鳞片,有点痒。
“头还疼吗?”姜清问。
眼下她实在分辨不清顾以凝皱眉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别的。
顾以凝仰着脖子,隐隐约约,好像待宰的羔羊。
“清、清清,”她颤着声叫姜清的名字,“不疼了。”
小夜灯的光在潮湿温热的房间流淌,像一条银河似的,星光点点。
窗户外,汽车压着马路过,溅起的水打了直立的路灯一身。
小区外的一条小河久旱逢甘霖,下雨后跟着涨了水,起伏的水波冲击着沿岸石基,青黑的石头被洗得发亮。
雨还没停,街道上偶尔有一两个人撑伞走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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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低着头。
几秒后,听到顾以凝带着鼻音的声音:“清清,你、你在干什么?”
显而易见的惊惶。
鼻音应该不是感冒。
姜清顿了顿。
她在想,要怎么文雅地回答顾以凝的这个问题。
该死的名校情结在这时候发作,姜清想着,要说点好听的话,哄着人,不能给学校丢脸可能是被不久前才出的微积分成绩刺激到了吧。
姜清胸腔里的心脏一放一缩,像被人捏着似的。
几秒后,姜清说:“在□你。”
“在”是进行时,而她没在进行,于是又改口,“要□你。”
她表情认真,像是在课上认真回答老师提出的好学生。
说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泛红的脸肉眼可见地冒着热气,她别过目光,脸颊埋进顾以凝的颈窝里。
一个温柔漂亮、素来温和有礼的优等生忽然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加上口出狂言之后的害羞,顾以凝受到的刺激非比寻常,湿漉漉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一丝浅浅的宠溺的笑。
雨滴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
天阴沉沉的,有鱼透到河面上呼吸,疯狂的雨点砸在鳞片上,鱼儿疯狂摆尾,浪花翻涌。
第 97 章
指节推进去小半截, 柔软的温热争先恐后地包裹上来。
顾以凝总说她的手漂亮,骨节分明,纤细修长, 如白玉雕琢而成, 自然地泛着一股冷意, 合该放进博物馆里展览。
这话姜清是不信的, 顾以凝对她总有好友滤镜,总不留余力地夸赞她,姜清虽然喜欢听这样的话, 却也知道那些话不能全信。
比如她的手其实并算不上漂亮。
甲床不够长, 颜色也不健康, 总透着一股隐隐的浅紫色。因小时候家务全包以及要跟着姜进宝去田里,皮肤也被磨得很粗糙,养了这么些年变得细腻了些。
更重要的是,右手中指上有一个凸出来的硬茧,长年累月握笔压出来的, 突兀地挂在手指的第三关节上。
很丑。
这颗很丑的茧被柔软而细腻的气息包裹,像是蚌壳里还未成型的珍珠,却被珍藏, 被温热的蚌肉层层守护着。
姜清忽然有些恍惚好像她也被顾以凝珍藏着。
几十分钟前。
跪在床上,姜清轻柔的吻落在顾以凝的腰腹。
她从没有做过这样的探索, 无论是探索自己还是探索别人, 害怕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她总是很谨慎。
谨慎到几分钟前把床头的小夜灯亮度调高了一档, 咬着顾以凝的耳朵说她看不清, 能不能换个方向顾以凝红着脸同意了,热气从脸上冒出来, 活像刚出锅的小笼包。
在指腹被含进去之前,指尖已在多处试探。
她轻轻触碰,仰头语气淡淡地问顾以凝:“是这里吗?”
没办法,她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有限,她知道顾以凝同样也是。
顾以凝往里缩了一下,气喘吁吁,雾蒙蒙的眼睛望向姜清,眼神里露着怯,根本没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