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肚明,却依旧嘴硬:“不是接吻,就是实践一下。”

那感觉很好,她在最快的时间里上了瘾。

好在尚有几分清醒,一夜的冷静之后强行将那段记忆锁紧仓库里。

才一个月,那份记忆被强行唤醒,她在回忆和眼前人的刺激下,主动地,自发地,吻上了姜清的唇。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事态直直奔往顾以凝控制不住的方向。

她一边懊悔,一边又忠于自身的感受,在姜清停下的时候,抬腿勾住她无数次揽过的腰,轻轻晃动。

姜清问她要不要交往。

她自欺欺人,也试图欺骗姜清,说现在或许还是在接吻。

姜清难得没有纵容她,非要逼她承认,非要逼她去想,她们已经突破了那条线,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姜清在提醒她,如果拒绝,她好像要失去姜清了。

她不愿意,又或者在欲望的逼迫下,她们做到了最后。

客观来说,姜清真是个很好的朋友,都那样了还允许她想一想,还给了她做回朋友的那条退路。

可顾以凝根本没想。

她不愿意去想。

那个吻对她来说是个意外,那个晚上也是,接吻尚能说是闺蜜之间的试探,上床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容不得一点狡辩。

要交往吗?

可那点心悸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一份爱情。

她经验不足,并不擅长运营一份爱情,她最擅长的只有友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是她的舒适区。更别说,这个舒适区,是姜清无条件许给她的。

所以她又逃避了。

她制造了一种新的羁绊,却不想为此承担落泪的风险,她是个胆小鬼,也是个自私鬼。

她下意识地把关于那晚的记忆封存起来。

只是封存一段时间,等她逃避一会儿,等她冷静一会儿。

她没打算忘掉那段记忆平心而论,那是段欢愉的记忆。

那原本就因受过伤而有些错乱的大脑,在执行命令时出现了差错。

那段记忆被永久地锁上了。

从此暗无天日,她永远地做了逃兵。

而她亏欠姜清的那十年,在她自以为是的友情里,悄无声息地积累着利息。

直至某一日,以一种最狠绝的方式反噬到了她身上。

睁眼。

像是从黑暗的深渊被猛然抛至现实的岸边。

顾以凝微张着唇喘息,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强烈的刺痛,带着身体微微颤抖。

意识逐渐回笼,如潮水般汹涌的悲伤却不肯退去,顾以凝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眼中却似蒙着一层水雾,世界模糊不清。

恍惚了一瞬,她听见了一阵细微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那声音从腿上传来,一把将她从混沌的悲伤和恐惧里拉出来。

她有些恍惚地低头看去,目光触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瞬间变得柔和。

姜清正安静地躺在她的腿上,后脑勺靠在她的大腿上方。

呼吸均匀而舒缓,呼出的气息带着温热,轻轻拂过顾以凝的腿,顺着肌肤蔓延到心底。

静静地看着姜清许久。

怕惊扰她,顾以凝不敢挪动,只是抬手从旁边抽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下午两点了。

在沙发上睡了有一个小时了。

顾以凝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最近总梦到从前,继而想起了很多事。

眼中水雾越来越浓,她看着大腿上那张不知想了多少次的脸,恨不得回去抽死上一世十九岁的自己。

指尖缓缓移动到姜清额前,她很想摸一摸姜清,指腹往下落了几厘米,终究不敢落上去。

只是嘴唇悄无声息地比划了两个字:“清清。”

姜清在几分钟后醒来。

也是到了春乏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