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一早上，雪人总算是成型了。

顾以凝呼了呼冻僵的手，从羽绒服兜里掏出手机，变化了好几个角度，总算是拍出几张令人满意的照片。

点击照片，分享，画面跳转到好友界面，顾以凝看着一连串的头像和昵称，忽然开始迷茫她是想要分享给谁来着。

靠在顾以凝身旁的“灵魂”姜清默默窥屏，注意到一闪而过的桌面上显示的时间：2031年1月14日。

睡觉之前还是2029年，一觉睡醒居然到了2031年。

好像在看一场电影，顾以凝的那十年一幕幕地在眼前播放，电影外不过两小时，电影里的时间却过了很久。

只不过这部影片是一部灾难片，独属于顾以凝的灾难片。

雪花还在落，顾以凝顶着满头白想了好半天，还是决定把照片发给顾曦。

顾曦的消息回得很快：【丑。】

其实是很客观的评价，顾以凝却特别生气，用着发红的指尖回消息：【你懂个屁。】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本来也不是发给你看的。】

【顾曦：那你想发给谁看？】

顾以凝顾不得手指冷得发疼，情绪激动地敲着屏幕，凭着本能敲出两个字，还没来得发出去，忽然间顾曦撤回了最后一条信息。

紧接着又撤回了那句丑。

【顾曦：哈哈，还不错。】

还算有良心。

手机放进兜里，她提着放了工具的小桶进了别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接触暖空气后头发上的雪融化，冰凉的水把头发弄得一绺一绺的，像是淋了一场大雨。

进了房间，顾以凝脱下羽绒服挂在架子上，视线扫过床头，忽然在床头柜上摆着的相框上定住。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抱着一束向日葵朝镜头笑。

人很漂亮，只是照片有些发黄，像素也不太好。

她望着那人看了好一会儿，确认自己不认识，皱眉疑惑，这照片谁给她摆这儿的。

于是把整理房间的阿姨叫进来问了下。

“小姐，您的房间一向是不许我们整理的。”阿姨疑惑地看着女人，心道这已经是顾以凝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啊是吗？”顾以凝抬手抵着额头，顺着那张照片往上，还看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夜灯，“我好像是这么说过。”

她指了指小夜灯和照片，“都是很旧的东西了，帮我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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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也要吗？”

“嗯。”

顾以凝点头，“不知道是谁的照片，怎么摆到我床头来了。”

第 104 章

房间里很暖, 大白天的，天花板上的灯依旧亮着。

雪光透过窗户映进来，亮得刺眼, 地板上落下两道模糊的影子。

姜清偏头避开雪光, 垂眸时目光越过那个已经掉漆的小夜灯, 心道, 顾以凝好像忘记她了。

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痛苦了。

只要重逢时再记起她就好。

见顾以凝收拾衣服进洗澡间，姜清闲得无聊, 跟着阿姨出了房间, 微微弯着腰, 趴在二楼扶杆上透气。

有人正顺着楼梯走上来，脚步声噔噔噔，很是清脆好听。

朝声音来处看去，姜清眨了眨眼，看清那人是周雪宁。

周雪宁边走边把围巾解下, 雪色落了满头，又很快被热空气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用围巾擦了擦脸上的水, 周雪宁垂眸一瞬视线掠过某处，忽然道：“等一下。”

拿着照片和小夜灯的阿姨停了下来, 毕恭毕敬朝周雪宁道：“周夫人, 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东西”周雪宁呵出一口白气，不知是不是才从外面来的原因, 脸色显出几分异常的苍白, “是要扔了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