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这不是正经女人家该来的地方。
宋翦转身,朝两人有些歉意地拱了拱手,便踩着车辙打帘入内,绣着萧史弄玉吹箫图样的红缎帘幕扬起,又落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一直紧盯着车厢的季平西也并没有错过。
只一眼,那一晃即逝的精巧下颚与窈窕身段,就足以让这位阅女无数的风流纨绔断定,马车内的女子,是个美人。
而且是个令人见之忘俗的大美人!
季平西死死盯着那尚在轻轻晃动的帘子,眼睛都看直了。
自己这个兄弟的脾性,赵世琛是再清楚不过的,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帘子,实在失礼,忍不住拽了拽对方的袖口,压低声音提醒道:“这是宋兄弟的夫人。”
经他这一提醒,季平西似是回过神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只是垂着眼帘,转而盯着脚下的青石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厢内传出了些许对话声,虽然季赵两人与马车隔了些距离,但也从只言片语中不难猜到,应当是宋翦正在柔声安慰着那马车上的女子。
过了一会,锦衣少年方才撩了帘子下车,面色隐隐带了几分疲惫,显然刚才那番对话对于任何男子来说,都要耗费不少精力。
宋翦又与赵世琛闲话了几句,无非便是些表达歉意、下次再约的客套话,季平西向来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这一次却罕见地站在一旁,既没有搭腔,也没有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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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 0060 第60章 所以……是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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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宋翦夫妇,季平西颇有些失魂落魄,迈步回到厢房时更是险些撞到赵世琛背上。
赵世琛一见他这幅模样,心底已然猜到了几分他的想法,但赵世琛是当真把宋翦引为知交好友的,就算猜到了季平西的想法,面上也保持着平静,只装作不知。
季平西却是忍不住的。
他仗着父亲淮扬总河的身份在淮安城横行霸道数载,喜怒哀乐都极肆意,并不多加掩饰。
是以,不过一个照面的功夫,便有纨绔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不禁奇道:“那宋翦宋小公子的夫人长得很丑么?!怎地季三这幅表情?”
赵世琛闻言瞥了他一眼,随口打哈哈:“倒也没有,可能是他还没玩尽兴宋兄弟就走了,心中不大痛快吧……”
那纨绔“哦”了一声,识趣地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
反而是季平西,接连看了赵世琛好几眼,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开口了:“四哥……”
“你与那宋翦近来同进同出,想必应当对他多有了解?”
赵世琛皱了皱眉,道:“你想问什么?”
季平西扫了一旁虽然不清楚状况,但是竖着耳朵听得很认真的纨绔一眼,摸了摸鼻子,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几分心虚的感受。
“我想问……”心虚归心虚,但季平西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清了清嗓,道,“四哥可知晓,宋夫人家中,可有什么姊妹?”
赵世琛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与宋翦过往的对话,道:“宋兄弟曾说过,他夫人因是家中独女,性子娇惯得紧……你看,宋兄弟远至江南,宋夫人竟也跟着来了。”赵世琛一面斟酌着用词,一面状似无意地打量着季平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