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换他被噎住了。

“裴越!”郗则韶秀气的眉头锁得更紧,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流连烟花之地绝非好事,让你扮纨绔,你可别真学会了那套吃喝嫖赌的破烂把式……”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裴越头一次打断了她的言语,眉头皱得比她还深,“我招什么妓?我连那的水都不想喝一口,我还招妓?”

“这是赵世琛那群人点的艺妓,在房里又是吹拉弹唱,又是斟酒夹菜,我和他们混一堆,多多少少也会沾染些腥臭之气。”

少年说着,也揪着自己的衣服低头嗅了嗅。

“熏得我头疼……”他漂亮的凤眸流露出嫌恶之色。

“哦……也对哈……”郗则韶听他一说,才想起来,这人自持矜贵得很连教导人事的宫女他都瞧不上眼,更别提这民间的青楼妓院了。

有些心虚地撩了撩垂落的鬓发,郗则韶不动声色地试图转移话题:“那你回去沐浴一番再用膳吧?今日我让厨房煨了虫草鸽子汤,滋阴润燥,特别好喝。”

“哦?”裴越冷笑一声,故意拉长了味道,满满是质疑的味道。

少年交臂环胸靠在车壁上,挑了挑眉:“夫人如此不信任为夫……”

“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第062章 | 0062 第62章 当真是,男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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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两人一番用膳沐浴过后,已是月上柳梢头。

淮安这处宅邸是裴氏的私产,二十多年没住过人,只有几名年迈的忠仆平日做些清扫打理的活。

裴越与郗则韶此行,重在隐秘,带得人手并不多,虽然在牙行聘了些临时的丫鬟,但到底不如训练有素的宫人堪用,挽星与撷月竟是比在凤仪宫中还要忙碌些。郗则韶便免了二人的值夜。

郗则韶自知今日失言,担心‘得罪’了裴越,怕他折腾自己,擦完香膏便回了房,准备早早入睡。

看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还坐在桌前慢悠悠喝着鸽子汤的裴越眸光微凝,凉凉地“呵”了一声, ? 不紧不慢地将汤饮尽,凭着记忆随意从架上抽了几本册子,踩着郗则韶的步子回了内室。

少年衣襟系得松散,露出一小块白皙而肌理分明的胸膛,挺阔的肩头松松垮垮地挂着袍子,极薄的丝质寝衣随着他的走动勾勒出挺拔颀长的身形,着实应了那句“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郗则韶被这美色引诱,无知无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微微睁大着一双水光粼粼的杏眼,有些迷茫地怔忡在原地。

她这反应无疑极大的取悦了裴越。

少年压下唇角向上的弧度,将手中的册子轻轻一抛,掷到了郗则韶腿上。

“你不是说睡前不看点话本子睡不着么?”少年神色如常,可带着笑意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调侃之意。

当真是,男色撩人

意识到自己又被小皇帝的皮相蛊惑住了,郗则韶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有些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一面给自己掖被子,一面回道:“偶尔也会早早就乏了……”

她话音未落,便抬手掩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今日若非听说你随他们去了暖香楼,我早就回来安置了。”郗则韶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仗着裴越看不见,缩在枕头里朝他皱了皱鼻子,做鬼脸。

裴越听着她的话语,倒也不恼,并未言语,只是脱了袍子随手搭在一旁的木架子上,便躺到了郗则韶身旁。

按宫中的规矩,无论是皇后还是后妃,在侍寝时都应睡在外侧,便于侍奉帝王。

可是郗则韶睡觉向来不太规矩,她怕自己掉下床,喜欢睡内侧,裴越在这些事上也不会和她斤斤计较。两人自大婚之日起,便一直是郗则韶睡里侧,裴越睡外侧。

于是,一旦上了床榻,郗则韶便心安理得地使唤起裴越来。

郗则韶闭着眼,只觉满室皆静,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