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上一下对视了漫长的三十秒之后,林奕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林晟也许是在等一个回应。他一时间不确定该说什么,和汉语初学者似的,把涌到嘴边的许多不达意的零碎词语中的几个匆匆吐出,“好,我愿意。”
林晟眼睛微微一眯,他忍了忍,没忍住,咳嗽着笑起来。林奕承无端看懂了父亲笑意中的促狭:“我愿意”,好像在婚礼宣誓。
他局促地抿了抿唇,看着林晟转身去做穿环的最后准备。其实林晟不用询问他的意见,无论林晟对他做什么,他都会愿意的。不过他很高兴林晟问了,不是因为这样他就有了拒绝的权利,而是这样他就可以明确地让林晟知道,他愿意,没有丝毫勉强。
林晟拆开一副新的乳胶手套戴好,又把提前消过毒的穿孔针和乳环用酒精棉片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他回身,看到林奕承看他看得出神,便问:“想什么呢?”
林奕承眨了眨眼,“在爱您。”
他在想,无论有没有可能,他都不希望和林晟站在教堂里面对面做什么婚姻宣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需要神明见证。而且……虽然“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裕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他都会爱林晟,但他并不愿意林晟对他的爱也是无条件的。林晟只要和四十多年来的每一天一样为自己而活,然后允许他靠近一点就好了。他会做到林晟希望他做到的任何事,不需要林晟迁就他什么。
他们永远是父子,不会成为夫妻。父子就是林奕承能想到的、离林晟最近的关系了。
林晟没有深究,他蹲下来,单膝跪地,用新的酒精棉片给林奕承的左乳做了消毒,然后用固定器夹住那颗硬挺的乳头。
林奕承低下头,视线聚在被夹扁的乳尖,满心期待地等着疼痛降临的那一瞬间。但在那个瞬间到来之前,他听到林晟说:“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
话音落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穿孔针的一头稳稳刺了过去。
林奕承一动不动地看着长长的针迅速从自己的乳头内部穿过,他感到心脏因爱欲沸腾而产生的痛比乳尖上的刺痛强烈得多,火从他身体内部烧起来了。
长针被替换成了那枚林晟亲手打造的纯银乳环,林奕承伸手要碰,被林晟阻止了。林晟攥着他的手没有放开,他疑惑的目光从肿胀的乳头移到林晟脸上。
林晟总是半睁不睁的双眼难得如此炯炯有神,他用罕见的严肃语调说:“还有一个。”
林奕承了然点头,再次挺起胸膛。
但林晟没有第二个乳环给他了,他再次摊开手掌,掌心仍然是一个莫比乌斯环,一个完整的莫比乌斯环。
这是一枚戒指,一枚内圈刻着“承”的戒指。
林奕承愣住了。
也许是他的不可置信太明显,林晟的心脏轻轻抽痛起来。他闲着的那只手拢住林奕承的后颈,抓着他深深吻了下去。
没有哪个吻会比这个更缠绵了,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融,可以听到彼此血液流淌的声音。
林晟低声说:“帮我带上。”
林奕承用力闭了闭眼,压下眼眶滚烫的温度。他反手握住林晟的手腕,拿起与林晟体温相同的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中指上。他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很久,而后和林晟十指相扣,低头吻在了父亲的手背上。
林晟问:“这个吻代表什么?”
林奕承回答他:“代表我永远不会背叛您,永远都臣服于您。”
林晟满意地笑了,他说:“那么现在,来做爱吧,我的乖孩子。”
第17章 第十七章 自由的灵魂(剧情)
冬至这天,林奕承跟着林晟到B市出差。
乐谣的学校也在B市,于是做完工作后,林晟理所应当地带着林奕承去看望乐谣。
他们来之前,乐谣在做实验,为了方便就没有换衣服。林奕承还是第一次看到乐谣穿实验服的样子,她扎着马尾,戴了一副塑料黑框眼镜,整个人干练又精神。
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