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样子，真可怜。”说话的人是江婷，她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姜岁莳，听说你是孤儿啊？那就算我们把你打死，也没人在意你的死活吧？”

她说的话很难听。

可她说的话又是事实。

姜岁莳辩解不了，也不辩解，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后来，她们拍了她的照片，就哄笑着散了。

再后来，照片在班级群里传开，老师批评了那几个小太妹，批评完之后，让她们握手言和。

这就是她的青春。

没有书中描写的那么轰轰烈烈，肆意张扬，相反，活得狼狈又可怜。

店内。

江婷躺在地上，脸上全是血迹。

周季燃蹲下身，盯着她的目光很嫌弃。

“别、别打了……”嘴再硬，也有受不住软下来的时候，“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疼吗？”

“疼……”

看，她也知道疼。

可她们从来不会考虑，被她们欺负过的人有多疼。

周季燃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他没有再动手，只是气势依旧凛冽，“当年的人，还有谁？”

这种情况下，江婷不敢不说。

周季燃将她吐出来的人名一个个记下，然后跟珠宝店店长说：“清算一下今天的损失，到时候把账单送到周氏集团，都由我承担。”

周氏集团？

店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果然，刚才没站错队。

“诶诶，好的。”她忙不迭应着，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周氏前任董事长周丰年先生已经去世了，这位又是跟他四太太一起来的，十有八九是周家那位小少爷。

第113章 | 0113 第113章 只要知道我能护住你就好

周季燃打开车门的时候，姜岁莳还在车上发呆。

他系好安全带，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还在想刚才的事？”

“没……”后者回过神，“江婷怎么样了？”

“死不了。”

那就行。

她没想过杀人。

除了周丰年之外，她对任何人的憎恨都是有限度的，没有恨到非得让这个人去死。

姜岁莳耳边的碎发垂下来，半遮脸部轮廓，她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轻声细语地问：“你刚才，是在为我出头吗？”

周季燃启动引擎，声音冷淡，“你觉得是就是。”

应该是吧，她想。

其他的事暂且抛开，单论今天，姜岁莳其实挺感激他的。

至少，在她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青春中，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为她出头过。

周季燃驱车回到家中，进入客厅，管家立刻上前打招呼：“少爷，姜小姐。”

是个聪明人，已经改了称呼。

姜岁莳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周季燃则什么都没说，直接上了楼。

她跟在他身后上去，两人一个去了书房，一个回了卧室。

周季燃将下午要用的资料找出来，一一翻阅确认无误过后，拿到了房间里。

姜岁莳看着他进来，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句：“今天的事，谢谢你。”

男人将资料放到床头柜上，“感动吗？”

“如果我今天真的失手把她打死，你会怎么做？”

姜岁莳知道有些问题问起来没意义，但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想问。

“你不用管我怎么做，只要知道我有办法处理好，你不需要偿命就行了。”

处理这种事，他有得是办法。

权势压人，如今的周家在江城，足以只手遮天。

姜岁莳揉着自己的手腕，拿雕塑砸人时用力太大了，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些酸痛，“可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