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审官宣布最终处罚时,我的心反而平静如水。
“鉴于林默研究员的恶劣行为,经研究所决定,撤销其所有荣誉称号,取消一切项目资格…”
我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或幸灾乐祸,或义愤填膺的脸。
苏青雅低着头,假装悲伤,但我看到她指尖微微颤抖的兴奋。
当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崩溃时,我站了起来。
“我有一个请求。”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一直在假装悲伤的苏青雅。
“我申请,调离国家种子库,前往西部边陲,负责'盐碱地改良'项目。”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苏青雅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5
话音刚落,整个会场死一般寂静。
然后是爆发的哄笑和窃窃私语。
“他疯了吧?”
“那不是学术坟场吗?”
“三十年了,那个项目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是自暴自弃啊!”
陈老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手指颤抖着指向我。
“林默!你这是自暴自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气得浑身发抖,仿佛我辜负了他毕生的期望。
也许,在他眼里,我确实如此。
我的同事们交头接耳,眼中满是嘲讽和鄙夷。
“看吧,知道自己完蛋了,干脆一了百了。”
“这是要把自己埋进沙漠啊,哈哈哈。”
“真是可悲,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唯独苏青雅,她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的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我这步棋的深意。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不符合她的剧本。
在她的设想中,我应该崩溃,应该痛哭流涕地求饶,或者愤怒地辩解。
但我选择了第三条路,一条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路。
“我意已决。”我平静地说,拿起笔签下了调离文件。
主审官面面相觑,最终盖上了公章。
离开听证室时,我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刺在背上。
有愤怒的,有嘲讽的,有不解的,还有苏青雅那充满疑惑和不安的目光。
三天后,我站在火车站台上,身后是这座生活了十年的城市。
没有人来送行,没有告别的拥抱,只有漫天的唾骂和质疑。
我登上了西行的列车,窗外的风景逐渐从繁华都市变为荒凉戈壁。
这不是逃避,而是我精心设计的第一步棋。
苏青雅啊苏青雅,你以为我会就此认输?
你以为我会被你的阴谋彻底击垮?
天真。σσψ
在这片被所有人遗忘的土地上,我将酝酿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风暴。
西部的风沙会成为我最好的掩护,而你,终将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火车轰鸣着驶向远方,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这就是我的“流放地”盐碱地改良基地。
白茫茫的盐碱地在阳光下刺眼得令人睁不开眼。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那栋看起来随时会倒塌的简陋平房。
“欢迎来到地狱,林博士。”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站在门口,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