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缓缓把她拥入怀里：“吾心亦然。”

扶澜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容毓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漠而平静：“背了什么？”

扶澜垂目：“天生四时，地生万物，天下有民，仁圣牧之。故春道生，万物荣;夏道长，万物成;秋道敛，物盈;冬道藏，万物寻。盈则藏，藏则复起，莫知所终，莫知所始，圣人配之，以为天地经纪。故天下治，仁圣藏;天下乱，仁圣昌;至道其然也。圣人之在天地间也，其宝固大矣;因其常而视之，则民安……”

容毓安静地听着，待他背完，淡道：“文王问太公：‘原闻为国之大务，欲使主尊人安，为之奈何？’”

扶澜答：“爱民。”

“爱民奈何？”

“利而勿害，成而勿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

容毓淡道：“昨晚的功课完成得如何？”

“完成得不好。”扶澜回道，并双手呈上藤条，“弟子犯了四个错处，请师父训责。”

容毓淡道：“四个错处？”

“是。”扶澜抿唇，“师父约束的四个要求，弟子均未能做到。”

“既然如此，”容毓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一根就够了？”

扶澜一愣，随即抿唇：“弟子知错。”

“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扶澜想了想，如实说道：“昨晚有人偷袭子弟。”

“所以你就跟他动手了。”

“是。”

“所以错不在你？”

扶澜脊背一僵，下意识地回道：“不，弟子有错。”

没有完成任务就是他的错，不该以任何借口来替自己辩解。

容毓问道：“我让你跟在身边多久？”

“三年。”

“稍后自己去准备一个账本。”容毓语气淡淡，“我给你的学艺期限是三十六个月，非必要时候，我不会对你动手，不过昨晚既然犯了四个错处，就在账本上记下四个月的加罚期。以后每犯一个错误，就加上一个月，犯的错多了，你就可以不必回去了，留在身边给我养老送终就好。”

扶澜紧紧攥着藤条，低头不语。

“不服？”

“弟子不敢。”扶澜抿唇，“师父能不能改一下惩罚方式？弟子稍后就去集市上多买一些藤条回来，弟子愚笨，请师父狠狠地教训”

“为师如何做事，需要你来教？”

“弟子不敢。”

容毓看了他一眼：“今日之内把账本准备好，晚上我要检查。”

扶澜脸色白白的，却不敢再反驳，低低地应了声是。

三年已经足够漫长，这无端又加了四个月，以后还不知会犯上多少错误……扶澜想想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跟主子见面之日仿佛也变得遥遥无期了起来。

容毓转身之际，目光落在他低落的眉眼间，沉默一瞬，淡道：“为师今日教你的第一课便是忘掉自己影卫的身份，学着克制下意识的反应，除非真切地感知到危险，否则不许再用影卫的杀招对付任何人。”

扶澜低头：“是。”

“以后若表现得好，也可以在账本上减去一些时日。”容毓语气平静，“继续回去抄写。”

减掉一些时日？

扶澜精神一振，顿时觉得还是有希望的，“是。”

第341章 陛下这么无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秋闱。

荣王拟了四位主考官的名字呈上来，陆鸾凤过目之后，朱笔御批了“准”字，就此定下了人选。

准备就绪的考生们提前进入考场，接受一道道严格盘查，坚决杜绝任何一种形式的作弊。

红羽得知自己被安排进入钦天监，揣着一肚子的不满求见女皇陛下：“人家是陛下的侍君，就算陛下不给人家一个名正言顺的正君皇夫位分，至少也应该封一个贵君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