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在去见何千户的路上,两人分析着赵德昌、季衍的行事风格,郗则韶认为这两人虽然行事狂放、胆大包天,但行至如此地步,也与江南之地敛财成风的官场不良之气休息相关。

他们都是十年寒窗,步步为营方才走到如今的地位,学的是经世之道,读的是圣贤之书,骨子里信奉的还是那套君君臣臣的道理。

事态若是过于严峻,金玉令应当能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

彼时的裴越闻之扬眉淡笑,不予置评。

郗则韶看着他那一副“我觉得你说得不对,但是我不说给你留点面子”的神态分外欠打,颇为不爽地碾了碾后槽牙,扁扁嘴道:“你不服?”

裴越立刻给予回应:“我可没有。”

明明就是不服,还在这装。

少年看出她莫名的不快,于是凤眼一眯,来了兴趣:“你不信?”

“那我们打个赌呗。”

好拙劣的激将法……

郗则韶在心中默默腹诽,却也十分有效地被激起了兴趣,扯了扯唇角,道:“赌就赌!”

赌约自然是赵德昌和季衍究竟给不给金玉令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