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压制得狠了,一身反骨桀骜狂勁,最是见不得放肆逾矩之辈,秦淑女一番妙计算是正巧撞到了少年枪口上,即便是郗则韶有心周旋,也无力回天。

见少女低垂着眼帘,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裴越也见好就收,将人揽在怀里柔声哄着:“我观你这近来常受人打扰,你那本《小何游记》看了四五天都没看完……”

郗则韶窝在他肩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少年压制住唇角的上扬,拍了拍她纤薄背脊上的蝴蝶骨,循循善诱:“要不你搬我那去住些时日?省得总有人来烦你。”

你那?太极宫啊?!

郗则韶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你认真的?”

裴越亲亲她发顶,继续加码:“我近来政务颇忙,来回两宫之间也有些疲乏那,韶韶可愿迁就我一番?去太极宫小住一番?”

我可真有出息!这下家里人不用担心我坐不稳皇后这个位子了!

郗则韶很不争气地将脸埋在他肩窝上笑,在黏黏糊糊地唇齿交缠中,欣然应允。

0096第95章 夷狄虽众,有何惧哉

第95章 夷狄虽众,有何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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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则韶并没打算去太极宫长住,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躲一段时间清静便好,因此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往太极宫搬多少东西,只是带了些她用惯的器具与衣物。

撷月受了五十尺戒,一双纤细白嫩的柔荑红肿不堪,显然得修养好些时日。郗则韶对此颇为心疼,私下请了尚食局的司药为撷月诊治。又念及秦淑女此番受罚禁足寝宫,让挽星带着司药前往栖霞殿诊医送药。

这边凤仪宫的宫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另一边的紫宸殿,却是一副唇枪舌战、剑拔弩张的热烈场面。

“鞑靼王庭内乱已定,篾儿乞、斡朗改两大虎狼之师皆对苏尔俯首称臣,北方蛮族入主中原之野心从未停息,大梁与鞑靼的终有一战,唯有效仿太宗,挥师北上,远征漠北,生生煞颇鞑靼血气,才可庇护我朝北境,再换边民数十年安居乐业!”兵部侍郎胡策言辞铮铮,声音如金石般铿锵有力掷向地面。

“胡侍郎此言差异!”前军都督毫不客气地一抚长髯,横眉冷竖,“苏尔黄口小儿,在鞑靼王太后的扶持下上位,他初初登基,不想着镇压他些个虎视眈眈的兄长,反倒是先觊觎起我大梁国土来了?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挥师南下和我朝对峙时,被自己人在背后掠走王庭?”

胡策闻之冷笑,朝着坐在上首处支颐静听的少年拱了拱手,道:“王都督此言可当真是看轻了萧太后!看轻了新王苏尔!苏尔既是她属意扶持上位的鞑靼之主,又岂会是庸碌之辈王都督可莫要忘了,萧太后的祖父、父亲、兄长,可都死在咱们太宗皇帝手下!”

五十年前,大梁太宗远征漠北,以破釜沉舟之心强渡胪朐河,越过坦音徳雪山,直入鞑靼王庭,生擒王族,坑杀鞑靼十万精兵,让北境重回部族纷争之势,再无南犯之力。

国仇家恨交织,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好不容易熬到能够与大梁再度博弈的时机,萧太后与鞑靼新王苏尔野心勃勃,几度调兵,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的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