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姚静檀只能瞧见他稍皱的眉角,见他面色有异,不禁也竖了耳朵听了两句。
只听孟砚泓便又朝绅毅道:“将人带到讯室中去,我有话要问。”
话音落,他又转过头来,朝向听的认真的姚静檀,“静檀,我让人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在身。”
“等下,我不想回去了。”姚静檀忙道。
“怎么?”
明明是对这案子起了兴趣,可她却担心孟砚泓不肯留她,于是扯了个谎,“我找向大人还有点事。”
听到她提旁的男子的名字,孟砚泓的脸色显见又是一沉,只不过在光线昏暗的马车里瞧不大出来,从前他便常说大理寺闲人不可进,却也仍是给她开了无数次后门,若此次再以这理由讲说,只怕又让她以为自己心胸狭隘,他仅一顿,就算再不高兴也只得点头:“也罢,穿着这身行事低调一些,别让旁人瞧见。”
二人下了马车,入了大理寺门后便分道扬镳。孟砚泓去了讯室,却以为姚静檀跑去找向鹿鸣。
实则姚静檀不过寻了一个僻静地方等着孟砚泓自审室出来,连向鹿鸣的面也没见。
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孟砚泓才从讯室出来回到自己办公桌案之前,便听到有脚步声入内,他本以为是送茶小厮,便头也没抬,只忙着翻看方才在讯室中审盘问那老鸨的记录。
脚步声门许久,既不放茶又不说话,好似在那里杵了良久,孟砚泓这才终意识到不对来,一抬眼,让他惊喜的是,竟是姚静檀立于桌案前。
二人冷不防对视,彼此皆是一惊。
“你怎么来了?”语气虽是冷冰冰的,却不难看出孟砚泓眼底那丝很难捕捉的欣喜。
想见的人就在眼前,他怎能不快。
“大理寺的人不是发生了命案吗,我就是好奇这件案子,想同你打听打听,”实则她心底一直有个关于那天晚上的疑问,只是不敢贸然开口,只得寻了机会旁敲侧击。她伸手指了指孟砚泓桌案上展开的记录,白纸黑字记的清楚,“反正我自己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出来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你若是不方便讲,就不必了。”
难得现在姚静檀肯温声细气的同他讲话,这案子明面上已经结了,也没什么不好透露的,他轻声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死的孔文毓在见春楼闹事打人,欠了一些银子,那些人设法讨还罢了。”
“你什么时候对案子感兴趣了?”他又问。
姚静檀还未想好该如何回答,便听见绅毅进来,似是找孟砚泓有急事。
孟砚泓起身,先朝姚静檀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出去一下,回来再同你讲说。”
姚静檀未回话,只余光见着孟砚泓自她身边行过,而后她的目光落在孔文毓一案的卷宗之上。
因是意外身亡,所以记录不多,短短数语,仅用了一页纸张。
上头写着因饮酒而失足落井身故,还有一行朱色小楷重点写了饮的是雨青沉酿,再瞧方才孟砚泓正瞧的那张审问老鸨的记录,上头也标明了孔文毓正是因为这酒上错了才会在见春楼闹事,若他真的不喝此酒,又怎会在大理寺独饮此酒?
连她一个外行人都瞧的明白的事,孟砚泓会瞧不出吗?
实则她也不是对此案感兴趣,只是她对那晚上的人影生疑,更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讲出来,若是讲,讲给谁?孟砚泓吗?
她现在越来越不敢确定那晚看到的人影是不是向鹿鸣了,若是他的话,他为什么明明出现在大理寺却不承认呢?
正当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将那晚看到的人影讲出来时孟砚泓便回来了。
她硬装自然的将手里的记录重新平展于桌案前。
“看出什么了?”孟砚泓问道。
“没什么,随便看看,”她似不经意地一道,“说起来饮酒误事,若不是喝多了酒,哪里会跌到井中,明明有大好前程,活生生的一个人,可惜了。”
“你今日有点奇怪,”孟砚泓下巴微仰,瞧她目光似有躲闪,“这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