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认得孔文毓?”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他对姚静檀的了解,姚静檀虽好奇心重,却也不会对一桩平平无奇的案子起奇心,更不会说一些这般别扭感慨的话。
“不认识,没见过。”
孟砚泓点点头,“料想也是,他才从闽州来京不久,又是个纨绔子弟,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闽州?”
“嗯,闽州,”提到此,孟砚泓一顿,忽而又记起,“我记得从前你同我讲过,你们家在闽州还有亲戚是吧?”
实则从前姚静檀大事小情都喜同他讲,他虽有时听有时不听,可长年累月下来,也清楚姚静檀家不少事宜,想起从前他又笑笑,“我还记着后来闽州有人去拜访过你家,给你家带了些当地的特产,其中有一物便是蛤蜊干,你还给了我许多,真是又腥又咸,难以下咽。”
当时只觉着难吃至极,他没吃几个便都给了下人,如今想来,若是她再满心欢喜的给他拿上一回,就算是毒药,他也会开心咽下。
呵,看,有的人果真就是贱的,捧着哄着的时候不当回事,一旦没了,便又想圈起来珍惜。
他便是这种人之一。
显然,姚静檀的心思没在这上头,也未瞧见孟砚泓提到过去时眼中的光彩,只淡淡讲了句,“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我让绅毅送你回去。”一听她要走,孟砚泓眼中光暗然一下。
将人送出门后,孟砚泓转头便又回到桌案前,方才对姚静檀的话他只讲了一半,若说先前他也觉着孔文毓的死是个意外,可是在听到老鸨的一番话之后便不这么认为了。
孔文毓从不喝雨青沉酿,又为何会在大理寺一个人喝,这便是其中最大的疑点。可孔文毓初来京城,认识他的人不多,据那老鸨所言他是新来的勤客,因为出手大方脸很快就熟了,若想查问清楚,还得问与他在一块的那两个人。
于是孟砚泓的目光又落在纸上记录的两个名字――李满、汤与贺。
“来人。”孟砚泓朝门外道。
“大人有何吩咐。”来者名为张跃同,是绅毅手底下的人。
“去查两个人,一个叫李满,一个叫汤与贺,是之前常与孔文毓在一起的人,找到了便将人带过来,要尽快,”孟砚泓一顿,“还有一件事,之前孔文毓的尸体是谁验的?”
“回大人,是向大人亲自验的,人捞上来之后向大人便最先查验了一回,后又来了仵作,因向大人动手在前,也是只是粗看了一下。”
孟砚泓眼珠子一转,向鹿鸣的医术他曾见过,心想若是他查验的定错不了,于是点头道:“知道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