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顶替,难道不应该连滚带爬的奔去认亲吗?

可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只字未提。因此到后来此事传扬开来才让众亦包括他在内的人一片哗然。

他从未贪恋过渔阳侯府的荣华富贵,雍容盛名。

“这个你拿好,明日就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知他对姚静檀的心思,却唯独这一次孟砚泓对他没有半分醋意。

谢言真经历的心酸过往自小养尊处优之人无法体会,也唯这一次,孟砚泓动了恻隐之心。可笑的是竟是对昔日情敌。

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将他同孟砚泓的谈话说给自己听,却怎么都想不到孟砚泓竟然能给旁人留出退路。

他哪里是给人留活路的人?

不过此时在姚静檀看来,这正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拥有一个新的身份,一切还可以重头开始。

他还算是办了点人该干的事。

姚静檀心里默念,很快又觉出哪里不对劲,“他说让你今天离开,可是都这个时辰了……”

显然她有些焦灼,比当事人还要焦灼许多。

“嗯,的确是今天,”他一顿,又斟酌片刻才笑道,“不过我不急,我只是想再好好看看你。”

好好看看,哪怕到了忘川岸奈何桥也绝对不会忘。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姚静檀哭着问:“若是你离了京城,今天是不是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未回答,而是将头别过,看着满城灯火,恰好那光闪动掩了他眼底的润色。

“还会再见的吧。”

一定会。

他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不乐意让她听到。

“静檀,”他忽然又正过身,面朝她,背对灯火,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一字一顿郑重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谢言真。”

“谢言真,”她咬字清楚重复一遍,重重点头,“我记下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见她点头,谢言真终唇角露出满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