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过来看过你的伤了,皮外伤。”现如今她的语气也不觉软了下来,她不想跟着一个重伤病之人堵气置气。

“你心里,痛快些了吗?”他不顾自己,只顾问她。

痛快吗?

不痛快。

哪一天都不痛快。

“我不希望你死,不希望你有事,”她直言说道,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见着孟砚泓的眸子一点一点燃亮,似夜里燃烧的火烛一般亮,可转眼她话峰一变随而道,“因为,现在能帮我救我姚家的,唯有你了。”

“我不想同你撒谎,这若大的京城,我知道,除了你之外,这案子谁都查不了。”

“你乐意让我活着,就是因为这个?”嗓子里像是着了火一样,他每挤出一个字都是勉强,可即便如此他也要说。

对面沉默,这便是默认,他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低叹一声道:“静檀,你真诚一如从前,从未变过,虽然你这样说,我也仍然很高兴,至少我对你来说还有用处的不是吗?”

“我会帮你姚家,帮你救出你爹,我甘愿被你利用,哪怕事后你将我踢在一边,可我眼下还算是可以留住你的不是吗?”

“这是我欠你的,我还。”孟砚泓不怒反笑。

这哪里还像昔日冷漠高傲的三皇子。

明明心里曾想过要放弃她的。就在退婚时,他想的是,不就是一门婚吗,在谢言真与她定情时,他想的是,她若能幸福,放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