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却说:“我真的后悔了。”
将灼热的双目闭上,而后头摆正,似暗自调整了情绪缓缓睁开眼,“待我稍好些便入宫去见太子,这次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敢下毒下到你身上,孟长佑这是在找死。”
‘孟长佑’的名字一脱口,让姚静檀眼皮一跳。
“四皇子?”印象中她也见过这人几面,不过几乎没有说过话,只知他是锦妃的亲生子,而孟砚泓与锦妃不和,从前倒也不曾听孟砚泓说过孟长佑如何。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时孟砚泓只是听而很少与她说旁的,更何况是朝中的事。
所以她对孟长佑的认知也唯有那么星点。
说的夸张一些,也不过是知道这人长什么模样罢了。
“可记得山海县的那些事?”他一顿,目光从之前的情伤中脱离开来,很快便转为犀利,一淡公事,便又成了往日冷然决绝的三皇子,“山海县里莫名死的李喜,还有长州知府齐林,当初那案子便不明不白的,最后只能结在自尽的齐林身上。后来我回京时又命人去查了一番,查到这齐林和户部除了你爹之外的几个人有关系,而那几人,和孟长佑有些往来,虽做的很小心,可仍留了蛛丝马迹。”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觉得你爹是冤枉的,或是你爹这件案子另有隐情,是被人陷害也说不定,可奇怪的是,你爹在牢中什么也不肯说,既不为自己辩白亦说不出所贪的官粮用来何用,这不像是你爹行事作风。”
说到此,他撑着胳膊艰难起身,脸色更加难看了,“静檀,我不是想借机用诡计将你留在身边,而是你爹这件事没有查清前,你最好的去处,便是留在我这里。他都敢在宫里动手,更何况在宫外。”
一时间事务太多,姚静檀险些接受不了,身形有些摇晃,他说的桩桩件件在脑子过了两遍才想通,“他不是想我让死,也不是想让你死,而是想让牢里的我爹死。”
“只要我被坐实了下毒谋害太子的罪名,我姚家就.......”接下来的场面,她想也不敢再想了。
只是觉着周身发寒,冷汗流的满背都是。
她自认为这辈子没有害过人,亦没有做过恶事。
“一旦太子出事,无论我如何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这样就可一食二鸟,既除了姚家,又除了太子。”她目光再次挪到孟砚泓的脸上。
瞧看他的神色,显然,这是被自己说中了。
“接下来,该如何做?”姚静檀勉强打起精神,大事当头,她想要将所有都抛在身外。
“先入宫,将此事同太子商议,而后入大狱同你爹见面。”
又是两声闷咳,孟砚泓的脸变了颜色。
作者有话说:
别熬夜,别生气,饮食少油少糖,适当运动。
生命很脆弱,健康很难得。
第86章 隐情
虽说这次孟砚泓中毒不浅,可毕竟身体底子在那,醒来后又过了七八日,整个人恢复了六成,只是身容憔悴显而易见,不过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年彻底过完,京城似一切都恢复了平常,可姚静檀知道,有许多暗涌流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挑了个不起眼的日子带了姚静檀行往大狱,二人乘坐马车里,车内一片静瑟,只能听到马车随行晃动之音。
车内光线不如外边,孟砚泓眼见着她头面别到一旁,满目忧思,一双静水似的眸子带了愁色。
从前她不是这样的。
“在想什么?”孟砚泓终忍不住问。
料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话,姚静檀眼皮一撑,而后眨眨眼道:“你之前同我说,太子在查这件事,那若是查出来会如何?”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反而让他忧心。
实则有些话他未同姚静檀说过。
前日宫里有人来回话,说太子查到了那日往来殿中的宫人,可宫人抵死不认,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撞柱自尽,此事在宫里闹的不小,皇上还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