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颜对着她,但不知是否姚静檀眼花,醒来瞧见他的第一眼便觉他有心事,不若以往。
听到床榻上声响,他别过眼,刹那间便眉开眼笑,“醒了?”
而后起身朝她行过来。
姚静檀坐起身来,并未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但倍感迷茫,“我怎么在这了?”
她对如何来到此处的毫无印象。
“路上太累,你睡的太死,”他笑着坐于榻边,伸手抚了姚静檀的发顶,“下次不折腾你了,免的你白日困的可怜。”
“是吗?”姚静檀十分疑惑,自己时也贪睡,却从未这般过。
怕她多心下去,孟砚泓忙扯了旁的,“静檀,我有事要同你说,你听好,今夜你留在驿馆之中,我需去趟宁阳县办些急事,明日一早,我会让绅毅带着你去宁阳县十里亭寻我。”
“为什么?不去纪州了?”她不解。
“纪州自是要去的,不过我先要去宁阳县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好好的。”他这话说的似有深意,他从未有过这般凝重的神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歪头问,眼珠清亮的似山间鹿。
孟砚泓最爱的便是她这一双眼。
“没有。”他轻捏了姚静檀的指尖儿,欲言又止。
自晚饭后姚静檀便再没见过他,奇怪的是也没听到驿馆有人出门。出门在外受制于人,姚静檀虽心急,却也不得不听从孟砚泓的安排,等着明日绅毅带着她去宁阳县奔他。
许是白日里睡的太多,姚静檀夜里躺在暗处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干巴巴的挺到了后半夜。
夜中寂静,却不知此时危险正悄然逼近。
一叶薄刀穿过门缝将门闩小心拨开,月光借此透入,一行黑影悄然入房,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床榻上歇息的孟砚泓早已不知去向。众人大惊时,只听自门外冲进来许多人。
隔的老远,姚静檀听到突然冒起一阵厮杀声,似有两方人缠斗在一处。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只见玉珠玉宝自门外奔来。
“姑娘快跑!”二人一同朝她扑来。
“发生什么事了?”姚静檀翻身下床。
“外头来了一伙黑衣蒙面人,和咱们的人打起来了!”自栾城经历过类似的血腥场面,玉珠玉宝早有经验,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带着自家小姐就是跑。
哪知门还未来得及冲出去,姚静檀便见着一柄寒光闪了她的眼,而后眼前一道黑影拦住去路,身前是一把长刀抵住她的脖子。
姚静檀立即止了步子,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玉珠玉宝俱是一惊,明明想护着自家小姐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来人道:“都别动,谁若是敢动,我就一刀要了她的命!”
姚静檀下意识的吞了口水,这场面曾也算见识过,一想到匪类无非就是想要财,或是寻仇,强自镇定道:“你想要什么?银子吗?”
她试探性地问道,实则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是官驿,既然敢闯到这里杀人定不是为了财,而是寻仇。
京城里有人想杀她,不过只是为了利用她嫁祸,嫁祸不成,没必要再取她性命,所以他们的目的未必是她,更多的可能是孟砚泓。
她于是想。
“孟砚泓在哪?”对面人声音冷然地问道。
果然不出所料,是奔着孟砚泓来的,可晚间时他分明说过要去宁阳县,这念头一闪而过,她迟疑片刻。
对面人见她不说话,一把将人扯过来,将长刀逼的更近些,几乎贴了她的脸。
“说,他人呢?”
玉珠玉宝近乎已经丢了魂儿,吓的连连惊叫。
姚静檀被黑衣人扯的身影摇晃,可她并不想说孟砚泓的去处。
因他离开时已将一多半的人留在了驿馆,自己只带了三五个人在身边,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去处,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等于是让他去死。
“我不知道。”她咬着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