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他道。

“多谢太子殿下。”

孟砚泓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才问:“户部的事,做的可还顺手?”

“承蒙太子殿下厚爱,一切都好。”

“姚大人,你可知今日为何让你来此?”他开门见山问道。

“臣不知,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从前我做过一些糊涂事,如今想要弥补,我想重新与姚大人提亲,肯请您将静檀嫁给我,为太子妃。”他坐于殿上,每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姚知远面色平静,实则先前这个可能性他已经料过,只是没有想到他竟说的这般直白,这般坚决。

若是常人,既给了自己官职,又是当朝太子,未来君主,巴不得将女儿送到他的身边去,可姚知远不是旁人,是自小最为娇宠女儿之人。

他思忖了片刻才道:“小女承蒙太子殿下厚爱,只是小女自小任性,被我娇纵惯了,只怕难当太子妃一位。”

“她性情如何,我与姚大人一样清楚,从前我们两个的事,京中传的沸沸扬扬,我保证,往后在京中,无人敢说她半个不字,这太子妃,她当得。”

姚知远已得知这门亲他非得不可,于是便跪下说道:“请太子殿下恕罪,虽说得当得太子妃,是旁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可臣也要斗胆问过小女的意思......”

“姚大人是说,只要她肯点头这门亲便可以了?”孟砚泓面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既如此,只要她答应便好,她若不点头,我也不会强求。”

这话姚知远不知该如何作答,只默然不作声。

......

姚知远回府后,姚家上下就算是炸开了锅,这门亲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众说纷纭,不过还是姚唯舒知道妹妹的心思,只劝说父母双亲不要管这些,一切全凭妹妹的心思便好。

前院乱成一套,唯有姚静檀这里安安静静,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窗子前看花。

姚唯舒隔着花墙穿梭而来,二人见面相视一笑。

“你倒是清闲,今日父亲自宫里出来,脸都变了个色,你可知道?”

“知道。”姚静檀笑着回应。

“你怎么想的?”量是自己姐妹,到底也没将真正心思同她说出来。

“他若娶,我便嫁。”

“你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她点头道。

姚唯舒倒是没想到她竟能这般干脆,于是又问:“从前的事,你可打算都掀过去?”

“我已经忘了。”姚静檀笑意一起,此时姚唯舒才恍然。

“你既已经决定好了,便去做吧,他应承了你会是太子妃,这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姚静檀当然知道,“晓得,不过,我也没想那么多,我亦不是因为这所谓的太子妃之位才肯跟他的。从前是我一心追着他跑,后来我便清醒了,爱一个人也罢,恨也罢,总不能迷失了自己才是。”

“往后我若再喜欢他,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只顾他不顾自己。他为我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若是不动心,除非是铁石心肠。”

这一番话说尽,姚唯舒觉着很是欣慰,她抬手摸了姚静檀的发顶,这才说道:“好,随你,父亲和母亲那边我来说,他们素来疼你,会理解的。况且,咱们家的事,也都多亏了他。”

姚静檀点头。

......

夜色四合。

沉闷了一整日的天气终于下起雨来,一声雷响轰鸣,紧接着便是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一道闪电照亮整间屋子,将院子里也照的亮如白昼。

姚静檀猛然从床榻上坐起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道惊雷叫醒,紧接着便听到门声响动。

每每此时,玉珠和玉宝总会来一个陪着她,她想着,应是她们来了,手里紧握的被角松了一松,小声唤着,“玉珠还是玉宝?”

那人也不答,只听脚步,不见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