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才能见他笑颜,平日旁人若是想见他笑一次,怕是比登天还难。
他很少来此处,所以守门的宫人见了他还十分意外,跪下来请安问礼之时肩膀都隐隐抖着,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她近日如何?”――头顶传来孟砚泓的声音。
这声调不似在问他的母亲相关,好似在问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宫人不敢扯谎亦不敢废话,只如实说道:“娘娘每日除了睡时安静,醒来时便哭,要么就胡言乱语,偶有清醒的时候,便不坐声,只坐在殿门前呆呆望天。”
宫人回话后,那头久久没有言语,这倒是让人心里更加发毛,不知是否自己哪句话答的不对,惹了上头这位不高兴。
正提心调胆之际,只听他又开口道:“将殿门打开。”
“是。”宫人眼珠子一转,从地上爬起来,随之将殿门敞开。
殿内与殿外一样冷,几乎燃尽的炭火近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昔日殿中天青色的纱帐如今已经旧的不成样子,退色成斑驳颜色。
外头天气明明晴空万里,却好似老天连一束光都吝啬,不肯照入这殿中半寸。
仍是旧地,还是旧人,却不似旧日。
孟砚泓的脚步声在这空荡的殿中回荡清晰,一直愣坐在内室角落的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
这是自孟砚泓登基以来锦妃头一次见他来此。
此时锦妃眼神清明,望向孟砚泓的目光中有明晃晃的恨,比从前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