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手正好搭在他的手背上,她一睁眼,正瞧见一身玄色衣袍的人就坐在她的眼前。
也不知这样直勾勾的盯了她多久,她一抬眼便与之对视。
“什么时候来的?”才一睁眼,姚静檀的声线有些沙哑。
“有一会儿了,”他反手将姚静檀的手攥在手心里,才睡醒,她掌中透着一层细汗,“看你睡的正香,不忍心扰你。”
他说的轻巧,可是眼角眉梢带着些许忧伤之意,姚静檀自床榻上坐起身来,柔声问道:“怎么了?”
自己明明将心事藏的很好,却还是被她一下子就察觉了,不知这一细节触到了孟砚泓的哪根筋,他眉心一跳,身子前探,将整个人都抱在怀中,下巴杵在她的肩窝里,“静檀......”
初次,他似一个孩子似的哽咽。
孟砚泓似已经猜到了他是为何事,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去见过锦妃了?”
当真没想到,原来她什么都猜的到。
孟砚泓将人抱的更紧,于她肩头轻“嗯”了一声。
她知,孟砚泓恨高家入骨,恨锦妃入骨,却也曾在年少时,真真切切的曾拿她当成过自己的母妃,也曾盼着锦妃能爱他一回,哪怕没有孟长佑那么多,哪怕只要她给孟长佑的一半也可以。
可是连这一半,他都不曾在锦妃那里得到过。
反而一次一次的要他性命,只为了给孟长佑铺路。
他如何能不伤心。
“有些事,你若是不想做,便不必逼迫着自己来做,”姚静檀知道,孟砚泓每日都命人于锦妃的汤饮中下慢毒,目的就是不让她好过,恨她的同时,却也因年少时的那点良善而挣扎,有时他甚至弄不清是对还是错,“由她去吧,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家人,儿子,还有她一生看重的名位荣华都不存在了,以她的心气,她活着只会更难受。这便是惩罚了。”
“桑桑,这世上,我只有你了.....”他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受伤的孩子,许是他于年少时,亦无人给过他一份肯定,一份不会离开他不会伤害他的承诺,亦可说,孟砚泓从未得到到过旁人笃定无他的爱,“求你,别离开我......”
“我不会......”姚静檀轻拍着他的背,侧过脸来,恰好吻上他的耳朵。
这一吻,似是给了孟砚泓某种力量,他将脸转过来,猛的含住她的唇,两相攻陷,姚静檀分明不是他的对手。
二人成婚有了一段时日,除了有时他忙于朝政不得分身,或是她小日子来时,其余时间只要在一起,他便会要的猛烈。
姚静檀的头枕在金丝玉罗软枕上,因才午睡起,发髻披散着,满头青丝如若黑瀑松散着,给整个人添了几分慵懒。
孟砚泓眼底浮上一抹温热,就连眼尾描上一层赤红。
他虎口正好掐握住她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