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玉珠玉宝出门后姚静檀才朝上挪了挪身子,露出口鼻来,“长姐要同我说什么?”

“说你的事。”

“我的事?”

“对,”姚唯舒一顿,“有些事我搁在心里许久了,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同你讲,经过这些时日,我在府中将咱们姐妹所经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长姐很想问你一句,你当真喜欢沈修杰吗?”

躺在床上的人一双杏目闪避,未说是或不是,只问道:“长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姚唯舒是何种细腻之人,见她这么说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

她将被角好生帮姚静檀掖了掖才道:“旁人都觉得沈修杰性子温和又宠你,处处依着你,但我却觉着,他非是你的良配。”

“长姐知道,你自小到大,只对三皇子用过心思,现在你们二人分道扬镳,你一时被旁出乱生的东西迷了眼也情有可原。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你与三皇子的事情而感到惋惜,只是我觉着,你更应该听从自己的心声,想怎么走,便怎么走,不要被旁人左右。”

“一个人今日可能会对你好,可明日就说不准了,这世间万物随日都可生变,唯一可以依得住的,唯有自心,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骗你,你的心不会。”

望着长姐一脸的平和,姚静檀一时怔住,这些倒真的不像是长姐会说出来的话,她撑着胳膊坐起身来细瞧了姚唯舒的眉眼。

被她直勾勾的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姚唯舒紧跟着浅笑一下,“你是不是也觉着我和以前不一样了?经了这一场,我才知道,我过去的想法应当是大错特错,为什么别人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呢,我为什么就不能正视自己想要的东西呢,我明明很想要一样东西,却闭口不言......”

这次姚静檀当真是听懂了,长姐不光是在劝自己,更是为她曾经一段刻苦铭心的感情翻案。

“长姐......”姚静檀伸出手去握住姚唯舒的手,就在这一刻,她向来温柔少言的长姐再一次落泪了。

不过这次很快便被她以手背拭去,“你看,本来是想跟你说说话的,又弄成这样。”

“静檀,咱们的幸福不一定都在旁人身上,我是过来人,我清楚不情不愿的嫁了人结果会如何,或许沈修杰会疼你一辈子,但你确定你的心会甘愿一跟他贴近一辈子吗?”

不容分说,这些话当真是入了姚静檀的耳,灌入她的心,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敢正视的问题,却被长姐一一说中。

实则自打答应了宋修杰定亲的事,她的心便定不下来,时而也后悔应下,如此反复,很是折磨人。

“我再想想......”姚静檀沉下肩,心再一次活了。

......

翌日一起早,玉珠端了药汁子入门,可诡计多端的姚静檀起早便跑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她的马和她的弓箭。

正值姚唯舒放心不下时,姚静檀早就骑着马在林子里狂奔起来。

今日天气不好,晨起便阴沉沉的,乌云好似比出门时更厚了一层,的确不是个狩猎的好日子。

她本想着摆脱长姐她们自己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发发汗便好了,哪知行了半晌身子不见轻盈反而更加沉重了。伴随着一阵阵头晕眼热,她人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秋风卷着林子里的落叶在马蹄间飞舞不停,偶有树上落下的几片正砸在她的眼眸上,稍一个不留神便躲不开前方旁逸斜出的树杈,正横在她的脖子上,马儿前行,她却被整个扫了下来。

‘咣’的一声,姚静檀滚落在地,好在落叶肥厚垫底,她也不觉着有多疼。

可试图从落叶堆里爬出来时方觉不对,左脚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每动一下便锥心刺骨,她不禁咧了嘴。

“该不会是方才跌落的时候扭到了吧?”姚静檀狼狈坐起,稍缓了一会儿,可那股痛楚非但没有消减半分还更加严重了。

疼的她想掉眼泪。

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烧,风吹在身上又似能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