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缝里,到处都透着凉。

冷热交替,她备感头晕目眩。

昨夜只喝了半碗药,今日便不见好,早晨的药又被她逃了,这会儿自食恶果她欲哭无泪。

屋漏又缝连阴雨,此时乌云压顶之际,一声闷雷在头顶响过。

她吓的脸色惨白,赶忙捂住耳朵尖叫一声,林子里的鸟雀没被雷声吓到,反被她这声尖叫惊的四处飞散。

以现在姚静檀的心境来说,此时此刻若说是阴曹地府也不为过,最为可怕的是她脚伤了,想跑都跑不了。

好在闷雷只良善的打了一声,她将耳朵松开时,正有马蹄声自身后传来。

一想到有人,她眼前骤然一亮,满目期望的回过头去,却又在见到来人的第一眼眸子便黯淡下来。

今日处境哪里是阴曹地府,分明是十八层地狱。

换成谁不成,偏偏来的是孟砚泓。

孟砚泓着了一身暗竹色的骑马装束,苍劲齐整,良松似的身板在马上挺的笔直,身后背着长弓,马鞍上各悬两只箭筒。

方才那声尖叫将他引来,来到此处,竟真的是姚静檀。

行至近前,他翻身/下马,踩着落叶堆来到她身边蹲下,这会儿的姚静檀只垂头不语,眼睛时睁时闭,已经很难保持清醒。

孟砚泓静看了她好一会儿,瞧出她惨白的脸颊又透出异样的红,到底没忍住将手朝她额头探去,“病了?”

姚静檀一脸厌恶的打掉他放在自己额上的手,哑了嗓子道:“别碰我!”

平日中气十足,这会儿却连声音都透着有气无力,孟砚泓便知他又猜对了。

他的目光寸寸侧移,最后落在她摆动姿势有些怪异的左脚上,“脚伤了?”

这会儿有雨珠子一下一下的滴落下来,正滴在她的额上,她无暇顾及身边人说什么,只勉强睁开眼望天。

这会儿头越发的晕了,连看天边的乌云角都是重影。

“能站起来吗?”他又问。

姚静檀闭了眼,管他说什么都不理,只盼着还有旁人路过这里,将她带回行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