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树上抱下来的场面不断的在眼前涌过,还有她似莺啼的哭声,即便不去看她那一张脸,心里也乱成一团麻,如何挥刀都难斩断。

起先只是以为姚檀是个漂亮的小哥,后又以为她是个自小断了孽根的公公,秀气漂亮皆是因此,再一番对比下来若再拿她当男子,只怕傻瞎的是自己。

入了凉茶铺,姚静檀要了一壶冰镇酸梅汤,又要了几样小点,便捧着脸悠闲自在的看起景来,她是云淡风轻,可对面的人却又不淡定了,不知为何,坐她对面,看着她那一张脸,如坐针毡。

“对了,我还想问你来着,你之前那青竹皮册子画的都是什么啊?”想到那日册子里的惨不忍睹,她轻笑起来,“那里的草什么的,是不是都是你自己画的?”

“那册子是我自己整理的一些毒草之类,从前破案时派上过大用途,便想着为了方便翻阅,便记了一本册子,只是尚未集完。”他还是忍不住去看姚静檀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对画画一窍不通,那些画只是我随意勾勒。”

“是有些难看,我头一次看的时候都惊了,若按你那册子寻草药,怕是太难,”她眉目一提,眼底泛着亮色,似星光,存星河,“我小时倒学过画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那册子上的毒草配画,不见得能太逼真,可总比你那鬼画符似的能稍好些。”

“若能那样是最好,只是......”他一顿,“一来二去那东西太耽误时间。”

姚静檀一扬手,“我可有的是时间。”

的确有的是时间,不知还要留在山海县多久,就当消磨时光。

......

孟砚泓立于桌案前将之前那本册子理了个大概,长州所用的药材都是山海县一家叫‘李记药材行’所经手,李记药材行的掌柜名为李荣,起初名不见经转,却在这两年势如破竹,揽了山海县近一半的生意。再说长州,长州现在的知府名为齐林,巧的是他曾在山海县做过县令,高升那年,正是李记崛起,很难不让人将此二人联系在一处。

“今日你去外面可发现什么了?”孟砚泓坐回圈椅上,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

向鹿鸣道:“长街一整条,几乎一半的铺面都在李记的名下,其他商铺生意也有,但不如李记红火,可谓李记吃肉,他们喝汤。”

他一顿,“我去打听了药材价格,又看了药材,倒也没瞧出什么不妥。只是有一点,李记家来往的货,好似比旁处多了三倍不止。”

“可能看出里头都是些什么药材?”孟砚泓抬眸。

“这个未看到,麻袋口都封的紧。”向鹿鸣说道。

孟砚泓点头,听他说话有条理,办事还算稳妥,其实本来今天让他出去也没打算能得什么结果回来,只当是试探,“你先回去歇息吧,若有事我再叫你。”

向鹿鸣颔首,扭身出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安静了许久,孟砚泓将翻看了大半的册子放下,捏了酸疼的山根问道:“今天她都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