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私下他不知道的角落,她对自己的心其实已经死过了千百回,可每一次都因为不舍得而忍下了。
孟砚泓的步子一点一点退出垂花门去,退出这院子,退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回了书房,他静默良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喝酒,最后冲张进宝道:“进宝,给我拿些酒来,要烈酒。”
“三皇子,烈酒伤身......”
“你话太多了。”他冷声打断张进宝的话,声线平静却不容反驳。
张进宝无奈,才要出门便听他又反复无常地说道:“算了。”
知所以想要喝酒,是因为他向来认为身上若是难受,心里的难意就会轻一些,可借酒浇愁的事他从前也不是没干过,醉时且疯一会儿,醒来还是一样。
“呵。”他自嘲一笑,是在笑自己。
从前孟砚泓以为,姚静檀在他身边是快乐的,可是今日听她说的那句话,还有那副神情,他便知尚有那么多他不清楚的事。
他不曾了解她的事。
他不喜欢姚静檀吗?
他喜欢。
他真的喜欢,只是那时他不知道罢了。
“如今我知道了.......”孟砚泓闭目低语,声音小的连自己也快听不见,“你回来好吗?”
房内无人回应。
只怕是往后,她再也不会回应。
......
山海县气候湿润多雨,阴雨打雷更是家常便饭,傍晚时明明还晴空万里,忽不知从哪里赶过来一团黑云,将天空压了个密不透风。
一声雷响伴着疾风,将房里的灯火吹的乱跳,险些熄了。姚静檀握着笔的手一抖,眼前书页被狂风胡乱翻飞,连笔尖儿上的颜料亦弄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