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抠着裙上的绣花,身子朝一侧轻轻挪动了一下,在这里坐了半晌,只觉得腰酸背痛。

她无奈垂眼,瞧着自己仍被孟砚泓紧攥的手,指缝里都闷出了细汗,她试量了几次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可都是徒劳。

这会儿她实再是忍不住了,不耐烦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孟砚泓你有完没完,你是装的吧你!”

那头人没动静。

这会儿他脸朝外,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唇色苍白,脸颊却透着异样的红。

病倒是真病的,只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省人事还是假的。

他宽长的眼尾也泛着红色,细长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上,眉头微微拧起,高挺的鼻梁也连带着时而微皱两下。

无疑他这张脸是当年哄了姚静檀最大的利器,公子世无双,一个那样俊美的少年如若天降救了她的命。

那个少年如今退了稚气终成了沉稳能干的男人,却也再不属于她了。

她偶尔会想,若当初她没有遇到孟砚泓,许是她现在早不知嫁给了京中的哪家公子,有二姐和二姐夫做例,她定然也会挑着捡着嫁一个对她体贴入微的好郎君。

那时京中有多少人心慕于她呢,光传到耳朵里的就不知几个,更别提不知道的那些。

可是她一头闷在孟砚泓身上,恰巧,孟砚泓是最不在意她的那个。

从前也算是骄傲的官宦女子,却在孟砚泓这里尊严尽失。

她是恨的。

恨不得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