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泓接过,信封上空无一字,展开信中内容却是太子亲笔。

他细细看来,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送信的人现在何处?”他自床榻上站起身来,张进宝忙上去搀扶住他。

“正在堂中。”申毅道。

“将人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孟砚泓侧目又看向纱窗外,“将姚静檀也叫进来。”

姚静檀入门时手里还捧了两个石榴,听见是孟砚泓叫她,还颇有些不情愿,瞧着屋里还站了个未见过的生人,不知道他又要闹些什么。

孟砚泓只瞧了她和她的石榴一眼,便转头朝那脸生的男子说道:“你将姚府的事重新说一遍。”

一听事关姚府,姚静檀瞳孔一撑。

“回三皇子,就在前几日,姚知远姚大人被人告发与西北官员里应外合私卷西北振灾钱粮,损公自肥,如今已经下了大狱,姚府上下皆被缉拿归案,只有个别人在逃。”

姚静檀脑子嗡的一声,手上两个石榴砸在地上,滚出好远。

“你说什么呢?”姚静檀上前两步,腿都是软的。

“你先下去。”孟砚泓朝那人挥了挥手,强忍着背后的疼痛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静檀,太子那边才派人来送的信,姚家的确出事了。”

“不可能!”姚静檀一口否认。

“方才的话,你也听的清清楚楚。”正是怕她不信,所以才非他自己亲口讲与她听。

“就是不可能!”她一甩袖子,眼睛也跟着急的红了,“什么里应外合,什么私卷振灾钱粮损公自肥,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我得回京城去,我要自己去看看!”她猛一转头便要朝外跑,却被孟砚泓一把拉扯回来。

“静檀,你方才难道没听到他说,现在姚家的人已经尽数被缉拿,你现在前脚踏入京城,后脚也会被人押到狱中去!”

方才一使力,他身后的伤口好似又绷开了。

身前的人挣扎的厉害,他说的一个字也不肯听不肯信,“你胡说,我爹做官这么多年,他分文不曾贪过,就是有人冤枉他有人陷害他,我爹没罪,我们姚家也没罪,他们凭什么抓我!”

“我就是要回京城去问个清楚明白!”

姚静檀一头扎着就要往门外跑,张进宝一见不好,忙奔出去将房门带上。

孟砚泓自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将人带回来,紧紧将她圈住,“你冷静一些,将你父亲下狱这件事是皇上亲自下旨,你还能去找谁?”

“皇上......”姚静檀的脑中又是嗡的一声。

“若非证据确凿,皇上怎么可能下旨,又怎会查封姚府!”此刻他后背又是殷红一片,他也顾不得许多。

“皇上糊涂啊!我爹不是那样的人,我爹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话未说完,她的嘴便被孟砚泓伸掌捂住,将怀里的人圈的更紧了些,背后强烈的痛楚袭来,孟砚泓倒吸一口凉气,“别乱说话,静檀,你先冷静,听我说,听我说......”

“我带你回京,我帮你查问此事,但是你得答应我老老实实的不能乱跑,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这件事,事关重大,定会经过大理寺,若你爹真的是冤枉的我定会想方设法还他一个清白,”他一顿,实则现在实情不明,就像是他说的,若无确凿证据,怎会将人直接下狱,“若不是......我会好好护你周全。”

两行泪自那双美目中落下来,正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她一点一点的从他怀中滑落下来,直到坐到地上,孟砚泓也抱着她坐到地上,将手放开,便听到她的呜咽哭声。

即使到现在,她也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明明她离京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就偏在这短短时日内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将脸埋进膝盖中,抽抽着低语一句:“我想马上回京城。”

......

向鹿鸣说过,孟砚泓的伤不能颠簸,尽管如此,他仍是在姚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