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说想要回京时便立即起身,这一路上他身上的伤口合了又伤,伤了又合,反反复复已经近乎化浓。

终在三日后自玉台城回到了京城。

本来还报着一丝希望的姚静檀就在回京后彻底傻了眼。

走时仍是高门厚院的姚府如今被贴了封条,一派萧条。

更可怕的是那日那人口中的在逃的个别人,竟是自己的母亲和长姐还有留住在家中的姨母。

她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着急,庆幸她们没落入狱中,但又担心她们去处,毕竟生死未卜才是最可怕的。

如今她更是无处可去,自回京后便被孟砚泓藏在了怡畅欣苑之中。

因京里的人都还以为孟砚泓在家里养摔伤,最近京里的大事小事他都未曾参与,所以没人怀疑他在家中还藏了个人。

夜色浓时,孟砚泓终于现身,来到了府中早就给她独留出的一片园子――景园。

房内这会儿漆黑一片,院中无声,就像是无人一般安静,孟砚泓侧头问身后张进宝:“她去过姚府了?”

“是,白日里乔装成府里采买的小太监,混在人堆里去姚府看了一眼,自打回来就一直待在房里未出来过,婢女送过两次饭食,皆是一口未碰。”张进宝道。

他大步朝向房门口,轻轻推门进去,里面唯有月光可以照亮。

顺手将门带上,摸了烛台将火点着,找了半晌才发觉姚静檀正整个人蜷缩在墙角,后背贴着高脚的花架。

此时的京城已近入冬,与山海县的天气比不得,屋内干凉,且不晓得她在这里坐了多久。

听到脚步声,姚静檀将脸自膝盖中抬起来,突如其来的烛光照的她眼生疼,哭了许久了,这会儿眼睛已经肿的像烂桃一样,一见了光就受不了,需得缓上好一会儿。

一双登云白鹤履入了她的眼,她抬眼看去,正是自归京后便几日不见的孟砚泓立在她眼前。

自退亲以来,她从未这般迫切的想要见他。

她从地上撑掌起身,因一天水米未进,冷不防起的急了身形有些摇晃,抓了手边花架才堪堪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