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也说不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她先如何自保。

对,自保。

“我怎么了?我没把你怎么样啊,啧啧啧,”对面的人再逼近一步,恨不得将她的样子皆扣在眼里,“你说你这样的可人儿,为什么三皇子却不要你呢?你跟我说说,你和三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他睡你睡的烦了,腻了,就将你给抛了?”

此人说话越讲越下流,让人不忍耳闻,姚静檀的一双珠目死死的瞪住他,长袖一甩,怒道:“这当真是京兆府吗?你当真是京兆府的差人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要见京兆尹!”

此下的姚静檀当真又气又急,恨不得抬手给这个下流胚子两巴掌,几欲抬起的手终还是重力捏成了拳,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知晓,她现在不是姚府三姑娘,她身后谁都没有,此时此刻若是这一巴掌真的朝他甩出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许是见她语调高扬,对面人一怒,抬手重力一鞭子抽在他身后的桌角上,那一声响亮,正将桌上搁置的碗盏打落在地,眨眼便又是满地的碎瓷片。

那声响,如同姚静檀此时破碎的心。

“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还拿你自己当侍郎的女儿呢?我呸!一个在逃钦犯,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老子看你有几分姿色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非但不领情还敢同老子这般讲话!”这人将手上的鞭子几乎杵在姚静檀的脸上,再近一寸,便能碰到她的脸,“识相的,按我说的做,若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先把你扒光了,再将这牢房里的刑具一应全都给你用上一遍!”

“大人,隔壁那个肯招了!”此时一个官差进来通报道。

眼前人顿了一瞬,眼底透着不耐烦,似是怪人坏了他的好事,“知道了,我这就去。”

他终于朝后退了两步,但仍是隔空挥了几下鞭子以示威胁,随后便大步出门去。

这人一走,眼前凝厚的黑云一下子散出去不少,姚静檀也终于有机会喘息几下,方才那人言辞之间是什么意思,她懂。

强抵住心里的慌乱,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办。

雪落下时,有两辆马车由东至南迅速行来,车轮辗过才铺于地面的一层薄雪,稳稳停在京兆府门前。

门口守卫一瞧,竟是内廷才用的马车样式,不敢怠慢,忙上前询问,“不知车内是哪位贵人?”

马车帘被一只指节修长的苍手掀开,里头露出半张俊朗的脸,“是太后宫里的素云姑姑,特来见你们京兆尹刘大人。”

守卫只瞧了一眼便认出马车里的那半张脸是孟砚泓,“小人见过三皇子,小人这便去禀报。”

不管是孟砚泓还是素云姑姑,京兆尹都得罪不起,三皇子孟砚泓自不必说,那素云姑姑是跟了太后几十年的掌事女官,说当今圣上是由她带大的也不为过,连皇上待她都是礼让有加,他这边更是不敢怠慢,自得了消息便火速迎出门来。

“下官刘志,见过三皇子,见过素云姑姑!”

先行从马车里出来的是孟砚泓,而后便见一约五十多岁的妇人自马车下来,面容严肃衣着规整,行止有度,气质更是不凡,真不愧是太后跟前的一等女官。

好生将人请入堂内,虽京兆尹做小伏低,可素云姑姑却没有盛气凌人之势,入了堂中便开门见山道:“今日太后在宫中听说大人抓了在逃的姚家女犯姚静檀,她老人家特让我来此向大人求个人情,我们要将姚静檀带出去。”

“啊......这......”实则自打听了太后身边来的人,京兆尹心里便有了底,她一个宫中女官,和京兆府八竿子打不着,既来此,定是为了姚静檀,“您也知道,姚静檀是朝廷钦犯,又在逃许久,圣上命我们捉拿其人,这若是将人放了.......”